没有回应，只有月光在水箱铁皮上投下的斑驳光影。

王小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左手在胸前结出一个奇异的手印，拇指压住无名指根部，其余三指竖直向上。

随着一声轻喝“幻”，他的身影突然模糊起来。

一分为三。

三个一模一样的王小山呈三角站立，每个都手持绝影，连衣角被风吹动的频率都完全相同。

更惊人的是，三个“王小山”身上散发的气息、温度甚至心跳声都毫无二致。

这不是普通的分身术，而是玄天诀中秘传的“千幻游龙”。

以气化形，以形惑心。

阴影中的甲贺三郎瞳孔微缩。

作为上忍，他见过无数幻术，但能将气息也完美复制的，还是第一次遇到。

他屏住呼吸，强迫自己冷静。

忍者直觉告诉他，真正的王小山一定是中间那个。

因为左右两个分身的站位太过刻意，像是在保护中间的本体。

决定只在电光火石间。

甲贺三郎从阴影中暴起，速度快得拉出一道残影。

他右手苦无直取中间“王小山”的咽喉。

左手则藏着三枚手里剑，随时准备应对两侧分身的夹击。

“死吧！”

甲贺三郎的苦无刺穿了目标的喉咙。

没有鲜血。

没有惨叫。

苦无穿过的是一个正在消散的虚影。

甲贺三郎心头大骇，急忙转身，却见左右两个“王小山”也如泡沫般消失不见。

“你判断错了。”

本尊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甲贺三郎抬头，看见王小山倒立从天而降，绝影剑如银蛇吐信，直刺他天灵盖。

千钧一发之际，甲贺三郎展现出一个上忍的全部实力，身体违背物理规律般向后折去，同时从袖中射出一蓬毒针。

王小山在空中拧身避过毒针，落地时一个翻滚卸去冲力。两人再次拉开距离。

“你怎么……”甲贺三郎喘息着，面具下的脸写满震惊。

“三个都是幻象。”王小山缓缓站直身体，“真正的我一直挂在消防梯上。”

甲贺三郎这才注意到，天台边缘的消防梯。

“混蛋！”甲贺三郎怒吼。

王小山冷笑：

“你们甲贺流不也讲究兵不厌诈？”

甲贺三郎知道今晚难以善了，他咬破舌尖，以疼痛激发潜能。

双手快速结出七个复杂手印，最后合十于胸前：“影舞·百鬼夜行！”

刹那间，天台上的每一处阴影都蠕动起来，从中钻出数十个甲贺三郎的身影，将王小山团团围住。

这些影分身虽然不如本体强大，但胜在数量众多，每个都手持利刃，杀气腾腾。

王小山环视四周，脸上却不见丝毫慌乱。

他忽然将绝影剑插回腰间皮带，双手在胸前结出一个与甲贺三郎截然不同的手印。

拇指与食指相扣，其余三指交错。

“绝影·破妄。”

一道肉眼可见的波纹从王小山双手间扩散开来，所过之处，影分身如阳光下的露珠般纷纷消散。

波纹触及水箱阴影时，甲贺三郎的真身被迫现形，踉跄着倒退几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不可能！”甲贺三郎声音嘶哑，“这是我们甲贺流的奥义，你怎么能破？”

王小山步步逼近：

“那些乱动的影子没有灵气波动。”

甲贺三郎眼中终于闪过一丝恐惧。

他猛地甩出最后三枚烟雾弹，想要借机逃跑。

烟雾弥漫中，他转身跃向天台边缘，眼看就要消失在夜色中。

一道银光如流星划过烟雾。

甲贺三郎的身体在半空中僵住了。

他低头看着从自己胸前透出的剑尖，鲜血顺着剑上血槽滴落。

“我……为天皇……敬忠了”

甲贺三郎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

身体重重摔在天台边缘。

王小山走过去，拔出绝影剑。

甲贺三郎仰面躺着，面具已经脱落，露出一张苍老而狰狞的脸。

他的生命正在快速流逝，但眼中却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你以为……杀了我……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