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循礼村的规则意识崩塌(1 / 4)

刘子洋踏入“循礼村”的地界时,脚下的青石板路似乎失去了往日的规整,变得杂乱无章。村名“循礼”,取“循规蹈矩,知礼守节”之意,相传这里的村民世代以遵守规则为荣,村内的“礼序碑”上刻满了村规民约,从日常起居到邻里相处,无不井然有序。此刻,村口那座“礼序门”的门楣上,雕刻的“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八个字,被人用红漆涂改成“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门两侧悬挂的“遵礼”“守序”牌匾被摘下,换成了“随心所欲”“自在逍遥”的涂鸦。几个半大的孩子在村口的道路中央玩耍,看到有马车经过也不让路,反而故意拦着,笑着说“就不让,看他敢撞我们不”。

“检测到异常规则意识信号崩塌。”宋悦薇的全息影像悬浮在礼序门的残框上,她面前的规则指数图谱上,代表“规则遵守”“秩序维护”“契约精神”的深棕色光带正在被灰黑色的“乱序雾”撕裂、搅乱,光带的有序排列被打破,变得杂乱无章,像被狂风卷乱的线团。“过去72小时,发生1157起‘规则意识崩塌事件’:守护村规六十年的老族长礼伯,突然把村规民约的石碑推倒,说‘守这些条条框框有屁用,怎么舒服怎么来’,还把祖传的《循礼录》(记载着村民遵守规则、维护秩序的故事)烧了,说‘骗傻子受束缚的破烂’;负责维护村内秩序的巡卫,把腰间的令牌扔在地上,说‘管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有什么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甚至循礼村的镇村之宝——明代乡绅共同制定的《循礼公约》(用青铜铸造,详细规定了村民的权利和义务,是村内秩序的基石),青铜表面正以每小时47处的速度锈蚀,铭文以每小时48处的速度模糊,有人用锤子敲打,说‘敲下来几块卖钱’。”

赵虎穿着村里巡卫的青色制服,手里举着个巴掌大的规则意识检测仪,对着一对破坏公共秩序的父子检测。村里的公共水井旁明确规定“打水需排队,节约用水”,这对父子却直接插队,还把大量的脏水倒进井里,有人劝阻,父亲却说“这水又不是你家的,我爱怎么用就怎么用”,儿子在一旁附和“就是,规矩都是给胆小鬼定的”,最后井水被污染,全村人都没法用了,他们却满不在乎地说“再挖一口就是”。检测仪屏幕上的深棕色“规则波动线”变成了一条杂乱无章的折线,像失控的心电图,发出刺耳的警报:“父子对规则的‘遵守度’为零,‘秩序维护意愿’为负——他们的规则意识被彻底崩塌了,把破坏规则当自由,把遵守规则当懦弱,把混乱当常态。”

他用镊子夹起一点礼序门牌匾上的红漆,放在显微镜下:“这是‘乱序雾’的固态颗粒,和‘乱序雾’‘厌生雾’同属熵组织的破坏因子,但专门作用于规则意识系统。它能干扰大脑的前额叶皮层和规则认知中枢,让人对规则产生本能的排斥和漠视,把‘循规蹈矩’当成‘思想僵化’,把‘遵守秩序’当成‘愚蠢懦弱’——而且这种干扰具有‘混乱传导性’,一个人的规则破坏行为会在一小时内引发周围三人的效仿,像推倒的多米诺骨牌,迅速扩散混乱。”

苏清颜在村西头的“忆礼堂”里,围着一口老铜锅忙碌。锅里熬着的不是寻常汤药,而是她用记忆面包碎屑混合着循礼村特有的“礼泉”泉水(据说饮之能让人想起遵守规则的重要性)熬成的“忆礼汤”。几个被乱序雾影响的老人用陶碗舀起汤,慢慢饮下,脸上露出痛苦的困惑:“我刚才……是不是太不像话了?”一个曾负责维护村里集市秩序的老巡卫看着混乱的集市,“以前集市上买卖公平,排队有序,怎么现在抢的抢、骗的骗,没人管了……”

“这是‘规则记忆的抗乱性’。”苏清颜搅动着锅里的汤,汤面泛起的涟漪里浮现出模糊的画面——集市上,人们自觉排队,买卖公平,童叟无欺;道路上,马车行人各行其道,井然有序;邻里间,有矛盾按村规调解,不吵不闹;孩子们在学堂里,守纪律,尊敬师长,“乱序雾能崩塌当下的规则意识,但很难彻底抹去深埋在记忆里的‘规则本能’(比如第一次遵守规则的踏实、享受秩序带来便利的愉悦、因破坏规则而愧疚的记忆)。这些记忆就像埋在地下的铁轨,就算地面的标识被破坏,铁轨依然存在。”

刘子洋走进村中心的“礼序堂”。这座百年厅堂曾是村民们商议村规、调解纠纷、维护秩序的地方,堂内的“规则墙”上挂满了村民们遵守规则的事迹和村规民约的条文:“张大叔自觉排队打水”“李大妈主动清理门前杂物”“王小伙遵守禁渔期规定”。此刻,事迹被人用墨汁涂得漆黑,条文被撕得粉碎,墙上被写上“狗屁规则”“谁爱守谁守”等侮辱性字眼。堂中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