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疑的威严，“朕要他死得明明白白，亲眼见其精心策划化为泡影！”

三日后，阴山北麓，一道被牧民称作“鬼愁涧”的隐秘山谷。谷内寒风刺骨，卷起碎石枯草呼啸，嶙峋怪石在昏暗天色中如张牙舞爪巨兽，透着阴森可怖之气。三百黑甲骑兵宛若夜幽灵，马蹄裹棉，悄无声息现于谷口。为首者，正是换了黑色劲装、面容冷峻的赵桓。

“陛下，皇城司密探传回最后情报：金国残将完颜希尹藏于谷最深处中军大寨，身边有五千余残兵护卫。”一名禁军统领打马上前，低声禀报，语气带着一丝紧张。

完颜希尹乃金国开国元勋，女真文字创造者，战场以狡诈狠辣着称，是不折不扣的老狐狸。漠北之战中，他令亲兵替死、自身乔装小兵躲过背嵬军清剿，率数千残兵逃至这荒僻阴山北麓。后寻得突厥王室血脉奴隶库兰，窥其野心与利用价值，一手策划“黑狼旗”崛起——妄图借契丹人耗大宋兵力，待双方两败俱伤，再率残部重整旗鼓，为大金复仇。

“令左翼小队绕至谷后，右翼小队守西侧隘口，严守谷口各处要道。”赵桓声音冰冷无温，扫过四周地形，“今日，一只苍蝇也不许飞出这鬼愁涧！”

他未选谷口强攻——完颜希尹老奸巨猾，必设重重陷阱伏兵，强攻无异自投罗网。只见他翻身下马，仅率十名精锐近卫，腰间挎“真理”步枪，如猿猴般攀上山谷一侧近乎垂直的悬崖。风在耳畔呼啸，脚下是万丈深渊，稍有不慎便粉身碎骨，然赵桓心却静得可怖。他宛若久经沙场的特种兵，情绪尽敛，眼中只剩纯粹凛冽的……杀意。

东方渐白，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照亮山谷时，赵桓已伏于谷最高处巨石之后。他缓缓端起“真理”步枪，特殊打磨的瞄准镜对准下方，死死锁定数百米外那座最大、防卫最森严的金色营帐——正是完颜希尹的中军大帐。

帐门口，一位身披华贵貂裘、发虽白却精神矍铄的老者，在数名金国将领簇拥下，低头查看刚从草原快马送来的军报——正是完颜希尹。他神色得意，嘴角上扬，心中暗忖：宋军主力果被黑狼旗牵制长城一线，库兰这枚棋子甚为顺手！待宋辽两败俱伤，我便可率残部杀出，收拢草原势力，重现大金荣光！

他缓缓端起身旁亲兵奉上的温热马奶酒，眼中满是志得意满，就在酒杯送至唇边的刹那——

山巅之上，赵桓嘴角勾起冰冷残忍的笑意，低声呢喃：“再会了，老狐狸。你的春秋大梦，该醒了。”

话音未落，手指已轻扣扳机。

“砰！”一声不算响亮却穿透力极强的枪声骤然响起，划破山谷宁静，在岩壁间激起阵阵回音。

数百米外，完颜希尹动作骤然凝固。得意笑容尚未散去，眉心已多一细小血洞，鲜血汩汩冒出，染红花白须发。马奶酒杯“哐当”落地，酒水泼洒，身躯如断线木偶般缓缓后倒，双眼圆睁，死不瞑目。

其倒下的同一时刻！

“开火！”赵桓猛地起身，冰冷命令通过事先约定的特殊手势迅速传达。埋伏于谷各处岩石后的三百禁军瞬间起身，同时将“真理”步枪对准下方混乱的金军营地！

“砰砰砰砰砰砰——！！！”密集枪声如爆豆般响起，宛若死神镰刀，在山谷中奏响最血腥绝望的乐章！失了主将的金军如无头苍蝇乱窜，无法组织抵抗，这是一场毫无悬念、来自上帝视角的单方面屠杀……点名！

半个时辰后，枪声渐歇，唯余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弥漫谷中，令人作呕。赵桓整理略显凌乱的衣衫，缓缓从山巅走下。一名禁军小校快步上前，将刚从完颜希尹怀中搜出、尚带余温的密信呈上。

此信正是傀儡狼王阿史那·库兰连夜所送，内容简扼：向“主人”完颜希尹邀功，言已牵制宋军主力，询问下一步如何扩大战果、进攻大宋城池。

赵桓看罢谄媚字迹，不禁莞尔，取过朱砂笔，在信背龙飞凤舞写下一行血色大字：

“犬尚在，主人已死。明日午时，长城脚下，朕等你来谈。谈则生，不谈则死。”

他将信折好，交予身手矫健的斥候：“速派人快马加鞭，今日日落前务必将信射入阿史那·库兰王帐，不得有误！”

“遵旨！”斥候单膝跪地接信，神色肃然，转身便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朕倒要看看，”赵桓望向草原方向，眼中闪烁着玩弄猎物的冰冷快感，“一条失了主人的疯狗，是会夹尾投降，还是负隅顽抗，最终被朕剥皮抽筋、挫骨扬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