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蛮牛似的撞进了结界里。

穿过口子的瞬间，周围的光线突然暗了下来。不是结界外的那种黑，是种粘稠的灰，连星光都透不进来。飞舟停在虚空中，下面就是陨邪星的碎块——最大的那块碎石上，刻满了黑色的符文，符文里流淌着邪能，像一条条黑色的河，全都朝着碎石中心汇聚。

而碎石中心，悬浮着那颗暗红色的珠子——比在外面看大多了，足有小山那么大，珠子表面布满了裂纹，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隐约能看到无数傀儡的影子，在珠子里挣扎、嘶吼。

“这……这是什么？”王胖子的声音发颤，玄铁盾都差点掉在地上，“珠子里裹着的，是傀儡？还是……人？”

苏清月脸色发白，紧紧抓着林凡的胳膊：“邪气……好浓的邪气，比外面强百倍，我的音波术都快撑不住了。”

紫萱皱着眉，盯着那颗珠子：“不对，这不是普通的邪珠，是‘聚邪珠’，能吸收活人的魂魄，炼成傀儡。你看那些影子，有青云宗的服饰，还有丹神宗的……是十年前碎星渊邪潮失踪的弟子！”

林凡的心猛地一沉，他凑近飞舟边缘，仔细看着珠子里的影子——果然，有个影子穿着青云宗的内门服饰，身形很像当年带他入门的师兄，可那师兄在十年前的邪潮里，明明说已经战死了。

就在这时，聚邪珠突然亮了起来，一道黑色的光柱从珠子里射出来，落在林凡面前的虚空中，化作一道人影。那人穿着黑袍，脸藏在阴影里，手里握着一根黑色的拐杖，拐杖顶端，嵌着一块和聚邪珠一样的碎片。

“林凡，你终于来了。”黑袍人的声音沙哑，像是被砂纸磨过，“我等了你十年，等你练成破邪雷剑，等你激活玉灵之力……现在，你终于可以帮我打开聚邪珠了。”

林凡握紧青钢剑，雷弧在剑上跳动：“你是谁？十年前的邪潮，还有那些傀儡，都是你搞的鬼？”

黑袍人笑了，笑声里满是疯狂：“我是谁？你师父没告诉你吗？他当年毁了我的聚邪珠，还想封印我，可惜啊，他心软了，只把我困在这陨邪星，自己却死了……不过没关系，他留了你这么个好徒弟，你的破邪雷剑，正好能劈开聚邪珠的封印，让我出去。”

林凡瞳孔骤缩——师父？师父当年困了他？那古籍上的符文，是师父用来封印黑袍人的？

“你胡说！”他怒吼一声，举起青钢剑，“我师父才不会和你这种邪修勾结！”

“勾结？”黑袍人嗤笑一声，伸手一挥，聚邪珠里的影子突然躁动起来，“你师父当年，可是和我一起研究聚邪珠的！他想用水灵之力净化珠子里的魂魄，我想用来炼傀儡，我们只是道不同罢了……可惜，他失败了，还把自己的魂魄，也封进了珠子里。”

这话像道惊雷，炸在林凡脑子里。他猛地看向聚邪珠——珠子里，有个模糊的影子，穿着青云宗的长老服饰，身形和师父一模一样，正被无数邪魂缠着，动弹不得。

“师父……”林凡的声音发颤，手里的剑都差点掉下来。

黑袍人看着他的样子，笑得更得意了：“现在，要么用破邪雷剑劈开聚邪珠，放我和你师父出来；要么，我就把珠子里的魂魄，全炼成傀儡，第一个就去屠了青云宗——包括你的小师妹，你的胖子兄弟，还有……你师父的魂魄，也会变成傀儡，永世不得超生。”

聚邪珠的裂纹越来越大，里面的邪气也越来越浓，周围的符文开始发光，像是在呼应黑袍人的话。林凡站在飞舟上，一边是师父的魂魄，一边是青云宗的安危，还有身边的苏清月和王胖子——他握紧青钢剑，雷弧在剑上疯狂跳动，却迟迟不敢劈下去。

紫萱突然开口，声音有些发抖：“别信他！聚邪珠一旦劈开，里面的邪魂会全出来，整个星域都会被邪潮淹没！你师父当年就是为了阻止这个，才把自己封进去的！”

黑袍人转头看向紫萱，眼神里满是杀意：“小丫头，你知道的太多了。当年你丹神宗的长辈，就是因为帮你师父，才被我杀了，你也想步他们的后尘？”

紫萱脸色惨白，却还是挡在林凡身前：“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林凡，用破邪雷剑劈聚邪珠的裂纹，不是劈开封印，是把你师父的魂魄救出来！古籍最后一页写了，玉灵之力能护住魂魄，雷剑能驱散邪魂，你可以的！”

林凡猛地想起古籍最后一页，确实有几行小字，当时他没看懂，现在想来，那是师父留下的最后办法。他深吸一口气，看向苏清月和王胖子：“清月，用音波稳住聚邪珠的邪魂；胖子，护住紫萱；我去救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