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开那股混合着瓜子和口臭的浑浊气息:贾大妈,您冷静点。贾东旭在车间被机器压伤了腰,厂里让我来通知家属。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您赶紧去医院吧。
贾张氏的脸地白了,接着又涨成猪肝色。她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那声音像是用铁勺刮锅底,震得何雨柱耳膜生疼:东旭啊!我的儿啊!她突然一把揪住何雨柱的衣领,指甲几乎嵌入他的皮肉,是不是你害的?是不是你报复我儿子?上次的事你还怀恨在心,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何雨柱用力掰开她那鸡爪般的手指,衣领都被扯变了形。他冷冷地说:你爱信不信,消息我带到了,去不去随你。说完转身就走,身后传来贾张氏歇斯底里的哭嚎和摔打东西的声音。
那哭嚎声很快引来了秦淮茹。听到婆婆的动静,她小跑过来,脸上挂着那副何雨柱熟悉的、楚楚可怜的表情:妈,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东旭...东旭他...贾张氏突然卡壳似的,捂着胸口直喘粗气。
何雨柱站在院门口,简短地说:贾东旭被机器砸伤到腰送医院了,具体情况不清楚。
秦淮茹的脸瞬间血色全无,嘴唇颤抖得像风中的树叶:东旭...东旭...她连围裙都来不及解就往外冲,跑了两步又折回来扶住摇摇欲坠的贾张氏,那动作熟练得像是排练过无数遍。
何雨柱看着这对婆媳,犹豫片刻还是跟了上去。不管怎么说,人命关天。路上,秦淮茹搀扶着哭天抢地的贾张氏,自己则时不时用手帕拭泪,那梨花带雨的模样引得路人频频侧目。
医院走廊上,刺鼻的消毒水味混合着贾张氏身上的樟脑丸气味,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怪味。王主任和易中海正在手术室门口焦急踱步。看见贾家人来了,易中海立刻迎上来,脸上堆满那种何雨柱熟悉的、假惺惺的关切。
老嫂子,淮茹,你们别急,东旭正在抢救...易中海的声音低沉而做作,像是刻意调出的悲痛频道。
我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们没完!贾张氏一把推开易中海,唾沫星子喷了他一脸,工厂必须负责!赔钱!我苦命的东旭啊!她边喊边捶打自己的胸口,那架势仿佛随时要躺地上打滚。
秦淮茹则像被抽走了骨头一般,软软地瘫坐在长椅上。她低着头,长发垂下来遮住半边脸,只能看见泪水一颗颗砸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她的手紧紧攥着衣角,指节发白,肩膀微微颤抖,活脱脱一个伤心欲绝的未亡人形象。
何雨柱靠在远处的墙边,冷眼旁观这一切。他注意到秦淮茹虽然哭得厉害,眼睛却时不时瞟向手术室方向,那眼神中除了悲伤,还有某种计算的光芒。
不一会儿,手术室的门开了。一个戴着口罩的医生走出来,和王主任低声交谈。王主任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他艰难地走向贾家人,脚步沉重得像灌了铅。
贾东旭同志...王主任的声音干涩,伤势过重...抢救无效...已经...
贾张氏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叫,猛地扑向王主任,枯瘦的手指死死抓住他的白大褂,你害死了我儿子!你们工厂害死了我儿子!赔我儿子命来!她边喊边用头去撞王主任的胸口,花白的头发散乱开来,活像个疯婆子。
秦淮茹则像被雷劈中一般僵在原地。她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却诡异地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她缓缓滑跪在地上,双手捂脸,肩膀剧烈抖动,从指缝中漏出几声压抑的呜咽。那姿态,那哭声,都像是精心设计过的。
医院走廊顿时乱作一团。贾张氏又哭又闹,抓扯着王主任的衣服,几个护士上前拉她,却被她连抓带咬地赶开。
易中海在一旁徒劳地劝说着:老嫂子,节哀顺变...却根本无济于事。
何雨柱摇摇头,正准备离开这是非之地,突然感到一道怨毒的目光钉在自己背上。他转身,正对上贾张氏那双充血的眼睛。
傻柱!她像发现猎物的秃鹫一般扑过来,都是你!肯定是你对我家东旭怀恨在心,是你害死了东旭!她挥舞着干枯的手臂,指甲在何雨柱脸上留下一道血痕,现在东旭死了,你满意了?你必须负责!
何雨柱侧身避开,脸上火辣辣地疼。他冷声道:贾大妈,你儿子是自己操作失误,与我何干?大家都在传他被追债,工作心不在焉才发生事故的?
就是你克的!贾张氏歇斯底里地喊道, 你这个丧门星!自从你爹跟白寡妇跑了,你就克这个克那个...现在克死我儿子...我跟你拼了!她又要扑上来,却被易中海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