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茹的解释显然并不满意,她“呸”的一声,吐出了嘴里的瓜子皮,然后愤愤不平地说道:“旧社会的姨太太才天天喝参汤呢!要我说啊……”说到这里,她突然压低了嗓门,像是生怕被别人听见似的,“保不齐是那不下蛋的母鸡想勾搭傻柱!昨儿我还瞧见傻柱媳妇往许家送红糖呢……”
就在话音还未落的时候,只听得“咚”的一声,聋老太太的拐杖重重地杵在了青砖地上,仿佛整个院子都随着这一声响而震动了一下。
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聋老太太。她的眼窝深陷,但那对眼睛却如同火炬一般,闪耀着明亮的光芒。
“1956 年街道除四害的时候,有人竟然往我家门口倒药渣子,还说是为了招老鼠!”聋老太太的声音虽然有些沙哑,但却充满了威严和愤怒。
听到这句话,贾张氏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心里很清楚,那年她为了省下一点药钱,偷偷地把药渣倒在了别人家的门口,结果被街道通报批评了。这件事在院子里的老一辈人中可是人尽皆知啊!
“药渣子倒在自家门口,那是盼着病气跟人走啊!”聋老太太一边说着,一边蹒跚着走到了贾家门前。她用拐杖尖挑起了一片枯黄的叶子,仿佛这片叶子就是那被弄脏的人心。
“可要是把人心弄脏了,那可是什么都洗不干净了!”聋老太太的这句话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敲在了每个人的心上。
秦淮茹见状,连忙上前扶住老人,关切地说道:“老太太,您慢着点,我扶您回屋吧。”
然而,聋老太太却猛地甩开了她的手,突然提高了声音说道:“娥子!怀孕的人最忌忧思过度!”
全院哗然。正在修自行车的三大爷手一抖,扳手砸在脚面上;二大妈掀帘子探出头,手里纳的鞋底都掉了针。
娄晓娥从厨房冲出来,脸红得要滴血:老太太,我、我没...
现在没有,早晚会有!聋老太太故意提高嗓门,当年易中海媳妇喝了我给的偏方,第二年就…!
西厢房传来茶碗碎裂声。一大妈慌慌张张跑出来,手里还攥着破瓷片:老太太您记岔了,我们家...
我还没老糊涂呢!聋老太太拐杖重重一敲,五三年立春那晚,谁跪在我炕头求生子秘方?又是谁把熬糊的药渣倒进什刹海?
易中海突然从屋里冲出,铁青着脸拽走一大妈。垂花门晃动,震得檐角冰溜子簌簌落下。
轧钢厂。
李主任,我们主任让我给您……秦淮茹来到后勤科故意让胸前的工牌滑进衣领。办公室内灯嗡嗡作响,在油腻腻的水泥地上投下晃动的光影。
李主任肥厚的手掌顺着她后背滑向腰肢:小秦啊,最近家里怎么样啊,孩子营养还跟得上不,还缺粮票不?他食指勾住她辫梢,喷着烟臭的嘴凑近耳畔,仓库新到五十斤富强粉...
秦淮茹身子一颤,眼角瞥见门口闪过藏蓝衣角。她突然提高声音:主任!上回您说要给我家换煤本的事...
装什么正经!李主任猛地将她按在办公桌上,钢笔滚落在地。就在这时,何雨柱拎着饭盒出现在门口,铝制饭盒撞在门框上。
哟,打扰二位好事了?何雨柱似笑非笑,需要我去妇联叫人来鼓掌吗?
李主任慌忙松手,额头冷汗直流:何师傅别误会,是他们车间主任让小秦同志找我汇报...
汇报到桌子上了?何雨柱踢开滚到脚边的钢笔,昨儿杨厂长还夸咱食堂卫生好,看来有人想把荤腥往办公桌上带啊。
秦淮茹突然掩面啜泣:柱子你来得正好!李主任他...他说不陪他吃饭就不给换煤本...她肩头耸动,工装第三颗纽扣不知何时崩开了。
何雨柱眯起眼。前世记忆里,秦淮茹这招屡试不爽。巧了,杨厂长刚才找我要谈小灶的事。主任要不一起?
李主任脸色煞白,抓起公文包就往外跑。
办公室重归寂静。秦淮茹理着鬓发凑近:柱子,刚才多亏你...
秦姐,何雨柱后退半步,棒梗昨儿偷了许家五个鸡蛋,你说我是告诉许大茂呢,还是直接找一大爷聊聊?
秦淮茹瞳孔骤缩。晨光从气窗斜射进来,照见她指甲缝里藏着鸡蛋黄的碎屑。
轧钢厂下班后,和冉秋叶说了一声,何雨柱就拎着药酒往许家去,想着这是最后的一副药了,吃完这个许大茂基本就恢复了,也算还了帮何雨柱处理后事的人情。刚过月亮门,就听见许大茂在屋里摔东西:喝喝喝!老子又不是娘们!都这么久了也没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