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没本事,被赶回车间挣那仨瓜俩枣!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棒梗和小当,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啊,天天喝那照得见人影的稀粥,饿得嗷嗷叫啊!你……你如今发达了,手指头缝里漏点出来,就够我们一家活命了!你可不能看着我们饿死啊!”
她像一个孩子一样,毫无顾忌地放声大哭,同时还不停地用力推搡着身旁的棒梗和小当。棒梗反应迅速,他立刻明白了奶奶的意图,于是用手紧紧捂住肚子,然后一屁股蹲了下去,满脸痛苦地哀嚎起来:“傻叔!我饿啊!我的肚子好疼啊!”
小当虽然年纪还小,但也非常机灵,她看到哥哥的动作后,也怯生生地跟着小声哼哼:“饿……”那声音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让人听了心生怜悯。
而此时,秦淮茹不知何时已经悄悄地站在了自家门口的阴影里。她的头低垂着,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看到她那微微颤抖的肩膀。这细微的动作,却仿佛在默默地诉说着生活的艰难和无奈。
易中海满意地看着这一幕,适时地开口,语气更加“公正”:“柱子,你看,贾家确实困难。远亲不如近邻,咱们都是一个院的,能帮一把是一把。你这火腿这么大一条,切一半给贾家,让孩子解解馋,补补身子,不过分吧?还有那麦乳精,孩子喝了长身体。米面油,也匀点出来……哦,对了,”他像是刚想起来,目光转向许大茂,“大茂媳妇晓娥,现在可是双身子的人,营养也得跟上。那苹果鸭梨,正好给孕妇补充维生素嘛!柱子你一向大方,这点东西,对你来说不算什么。”
他这话,看似商量,实则把何雨柱架在了“团结互助”的道德高地上,堵死了他拒绝的路。周围的邻居们,虽然也有人觉得易中海和贾张氏这吃相太难看了点,但看着地上那些金贵东西,心里的天平也难免失衡。二大妈小声嘀咕:“一大爷说得也是,这么多东西,傻柱两口子确实吃不完……” 三大妈闫刘氏更是眼珠一转,算计着自己家能不能也沾点光。
何雨柱抱着沉甸甸的米面袋子,站在原地,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他看着易中海那张道貌岸然的脸,看着贾张氏那贪婪的哭嚎,看着棒梗拙劣的表演,一股邪火直冲脑门。又是这样!永远是这样!把他何雨柱当什么了?冤大头?自动提款机?
他刚想发作,身后自家屋门“吱呀”一声开了。
冉秋叶走了出来。她显然在屋里已经听了一会儿,此刻脸上没有任何笑容。她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列宁装,梳着两条整齐的麻花辫,身姿挺拔,眼神清澈而平静,像一泓深秋的潭水,清晰地映出眼前这出闹剧的丑陋。
她没有看地上那堆东西,目光直接越过众人,落在易中海脸上,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一大爷,您这话,我不太明白。”
院子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诧异地看向这个平时看起来文文静静的新媳妇。易中海也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冉秋叶会直接顶上来。
冉秋叶往前走了两步,站到何雨柱身边,与他并肩而立。她目光坦然地迎上易中海带着审视和些许不悦的眼神,语气依旧平静,却字字清晰:
“您说四合院讲团结互助,一家有难,八方支援。这话没错,我们夫妻也认同。” 她话锋一转,“但请问一大爷,贾家的‘难’,是什么难?是秦淮茹同志失去了工作能力吗?据我所知,秦师傅只是岗位调动,回到了她原本擅长的车间岗位,工资级别并未降低,劳动所得,足以支撑家庭基本生活。国家有定量,街道有帮扶,厂里有工会。若真遇到无法克服的困难,该找组织,该按政策寻求帮助,而不是把‘难’字挂在嘴边,把希望寄托在邻居的‘接济’上,更不该纵容孩子用‘饿肚子’来博取同情!”
她这番话,条理清晰,直指核心,像一把锋利的解剖刀,瞬间剥开了贾家那层“可怜”的外衣,露出了内里的惰性和算计。易中海被噎得一时语塞,脸色沉了下来。
贾张氏更是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跳着脚指着冉秋叶就骂开了:“好你个牙尖嘴利的小蹄子!刚进我们院的门才几天?就敢编排起长辈来了?我们家怎么不难?怎么不难?淮茹那点工资够干什么?棒梗他爸……”
“贾大妈!”冉秋叶毫不畏惧地打断她,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股凛然之气,“棒梗父亲是工亡,但他有抚恤金,有厂里的照顾,这些也是为了让家属有尊严地生活下去!不是让某些人理直气壮地伸手向别人讨要,甚至教唆孩子撒谎、哭穷的!”
她的目光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