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老太太出事了(1 / 4)

何家屋内,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刚才窗户外贾张氏那恶毒的咒骂,如同毒蛇吐信,丝丝缕缕钻进耳朵,让屋里的空气都变得污浊粘稠。

何雨柱像一头暴怒的困兽,在狭小的堂屋里烦躁地来回踱步,拳头捏得死紧,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发出咯咯的轻响。每一次沉重的脚步落下,都仿佛要将脚下那块青砖踏碎。易中海伪善的逼迫,闫阜贵精明的算计,还有贾张氏那泼妇般恶毒的诅咒……一幕幕在他脑子里翻腾冲撞,烧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一股邪火在胸腔里左冲右突,几乎要破膛而出!

“王八蛋!一群王八蛋!”他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猛地刹住脚步,站定在屋子中央,浑身颤抖着,双眼瞪得浑圆,怒视着前方,嘴里发出一声低吼。那吼声仿佛是从他灵魂深处喷涌而出的,带着无尽的愤怒和绝望,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回荡着,震耳欲聋。

他的声音因为极度的压抑而变得嘶哑,原本清晰的话语此刻也因为情绪的激荡而扭曲变形,让人几乎难以听清他到底在说些什么。然而,从他那狰狞的表情和紧握的拳头中,任何人都能感受到他内心的滔天怒火。

“易中海这个老阴比!闫老西这个算盘精!还有刘海中那个官迷!没一个好东西!都他妈盯着咱家这点东西!恨不得扑上来生吞活剥了!”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充满了愤恨和鄙夷。

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转过头,将目光投向一直沉默地坐在桌边的冉秋叶。她的脸色苍白如纸,眼神空洞无神,显然被他刚才的咆哮吓到了。

他凝视着她,眼中的痛苦和一种近乎无助的烦躁交织在一起,让他的面容显得格外狰狞。“秋叶!你看看!你看看这帮人的嘴脸!这他妈还是人吗?这他妈就是一群披着人皮的豺狼!跟他们讲理?讲得通吗?聋老太太的话他们都当放屁!你的道理他们听吗?他们只认他们那套歪理!只想要咱家的东西!”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几乎是在嘶吼,“我看……我看这日子没法过了!这院儿没法待了!咱们搬走!明天就找房子搬走!离这群畜生远远的!”说完,他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双手抱头,痛苦地呻吟着。

他越说越激动,仿佛搬走是唯一的出路,是逃离这令人窒息泥潭的唯一稻草。

冉秋叶一直安静地听着,手里无意识地摩挲着桌上那个崭新的铁皮饼干桶光滑的边缘。昏黄的灯光在她脸上投下柔和的阴影,也照亮了她眼底深藏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直到何雨柱吼出“搬走”两个字,她才缓缓抬起头。

她的目光很平静,像暴风雨过后沉淀下来的湖水,清晰地映照着何雨柱的愤怒和焦躁。没有责备,只有深深的理解和一种磐石般的沉稳。

“柱子哥,”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抚慰力量,瞬间穿透了何雨柱的怒火,“搬?往哪搬?咱们走了,雨水怎么办?”

她轻轻站起身,走到何雨柱面前,拉过他因为愤怒而紧握的拳头,用自己的双手包裹住。她的手微凉,却异常坚定。

“这四九城,但凡能住人的地方,哪个院儿没点鸡毛蒜皮?哪个角落没点算计人心?”她的声音轻柔,却如重锤一般,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敲在何雨柱的心上。

“今天我们能搬走,明天呢?后天的麻烦找上门,我们再搬吗?”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和苦涩,“柱子哥,逃避,从来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我们搬走了,他们只会拍手称快,觉得是他们赢了,是他们用‘规矩’和‘情分’逼走了我们!”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然后呢?他们会放过我们吗?易中海的道德,刘海中的那张嘴,阎阜贵那支笔……他们只会变本加厉地在背后编排我们,诋毁我们!到时候,我们有理也成了没理,有家也成了没根!”

何雨柱愣住了,他的满腔怒火像是被一盆冷水猛地浇灭,发出嘶嘶的响声。然而,这怒火并没有完全熄灭,只是暂时被压制了下去。

他怔怔地看着妻子,她的眼睛清澈而深邃,仿佛能看穿他内心的一切。

“老太太的话,你忘了?”冉秋叶的声音更沉了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她老人家拼着命给我们撑腰,为的是什么?不就是告诉我们,新社会了,腰杆要硬!道理要讲!属于自己的东西,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白给!我们要是就这么灰溜溜地搬走了,对得起老太太那根敲在地上的拐杖吗?对得起她老人家豁出脸面为我们说的那句‘蹲班房’吗?”

“可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