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不许你说我妈!”棒梗猛地抬起头,梗着脖子冲贾张氏吼了一句,小脸气得通红。
“嘿!小兔崽子!反了你了!”贾张氏抬手就要打。
秦淮茹一把将棒梗拉到身后,抬起眼看向贾张氏,那双总是水汪汪、带着哀愁的大眼睛里,此刻却平静得有些吓人,深处甚至藏着一丝冰冷的厌倦。她没有哭,也没有争辩,只是用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语气说:“妈,东旭出事,怨我。家里日子难过,也怨我。是我没本事。您要是觉得打我骂我能解气,您就打吧。”她说完,就那么直直地看着贾张氏,不躲不闪。
贾张氏被她这反常的平静和眼神里那丝冰冷看得心里有点发毛,举着的手僵在半空,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她悻悻地放下手,嘴里依旧不干不净地嘟囔着:“装!你就装吧!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等傻柱那点家底被他那病秧子老婆败光了,你再找他,看他还拿什么接济你!到时候,咱就等着喝西北风吧!”
秦淮茹不再理会她,默默收拾起碗筷。只有她自己知道,内心深处那股被压抑的、名为“嫉妒”的毒火,在听到婆婆那句“败光家底”时,烧得有多么旺盛。凭什么?凭什么冉秋叶那样的“破鞋”,还能让何雨柱掏心掏肺、倾家荡产地护着?而自己,守着活寡,拉扯着三个孩子,伺候着刻薄的婆婆,却连一口像样的饱饭都吃不上?何雨柱那点可怜的接济,以前是她吊命的一根稻草,如今却成了扎在她心头的刺!她看着冉秋叶被何雨柱小心翼翼地呵护着,看着何雨水忙前忙后地照顾着,看着他们一家人关起门来,仿佛自成一体,隔绝了外面所有的恶意……这种对比,让她心里的那点阴暗如同藤蔓般疯狂滋长。
几天后的一个傍晚,夕阳的余晖给破败的四合院镀上了一层虚假的金边。家家户户的烟囱里冒出了炊烟,空气中飘散着各种食物混合的、并不好闻的气味。
何雨柱家的厨房里,冉秋叶正靠在门框边,看着何雨柱挥舞着锅铲。他高大的身影在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有些局促,额头上挂着汗珠,正跟锅里的白菜叶子较劲。冉秋叶的孕吐虽然减轻了,但胃口依旧不好,何雨柱想给她炒个清淡点的醋溜白菜丝。
就在这时,门帘被轻轻掀开。秦淮茹端着一个冒着热气的白瓷碗走了进来,脸上挂着那种何雨柱看了就膈应的、温柔又带着点哀愁的笑容。
“柱子,忙着呢?”秦淮茹的声音柔柔的,目光飞快地扫了一眼锅里没什么油水的白菜,又落在冉秋叶依旧没什么血色的脸上,眼神里恰到好处地流露出同情和心疼,“秋叶妹子,感觉好点没?嫂子看着你这小脸,还是白得吓人,可得多吃点补补啊!”
何雨柱皱了皱眉,没停下手里的动作,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冉秋叶则有些局促地站直了身体,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秦姐,好多了,谢谢您惦记。”
秦淮茹仿佛没感觉到何雨柱的冷淡,自顾自地把手里的碗放在旁边的小桌上,掀开盖子,一股浓郁的肉香顿时在小厨房里弥漫开来。碗里是十来个白胖胖、皮薄馅大的饺子,还冒着腾腾热气。
“柱子,秋叶,”秦淮茹把碗往冉秋叶面前推了推,语气更加温柔体贴,带着一种掏心掏肺的真诚,“嫂子知道你们最近难。柱子工作受影响,秋叶身子又弱。家里也没什么好东西,就这点猪肉白菜馅的饺子,是我下午刚包的,还热乎着。快,秋叶,趁热吃几个!你现在可是一人吃两人补,可不能亏了肚子里的孩子!”
她说着,还拿起一双筷子,就要往冉秋叶手里塞。那关切的眼神,那温柔的话语,那热气腾腾的饺子,在昏暗的厨房里,构成了一幅无比温馨感人的画面。
然而,这画面落在何雨柱眼里,却只觉得无比刺眼和虚伪!他太了解秦淮茹了!她每一次的“好心”,背后都标着无形的价码!在这个全院人都对他们避之不及、甚至落井下石的时候,她端着饺子过来,安的什么心?!
冉秋叶看着秦淮茹那过分热络的姿态,脸色慢慢的阴沉下来,她求助似的看向何雨柱。
何雨柱猛地将锅铲往锅里一扔,发出“哐当”一声响。他转过身,高大的身影带着一股迫人的压力,冷冷地盯着秦淮茹,声音如同结了冰:“秦淮茹,把你的饺子端走。我们家还没到要饭的地步!用不着你在这儿假惺惺!”
秦淮茹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随即眼圈一红,那水光立刻盈满了眼眶,声音也带上了委屈的哽咽:“柱子!你……你怎么能这么说嫂子?嫂子是真心疼你们!看着秋叶妹子这样,我这心里……我这心里也难受啊!”她说着,眼泪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