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娄晓娥要生了(2 / 2)

海中被带走时的哭嚎和混乱,前院闫阜贵家的死寂,像无数只冰冷的手,紧紧攥着她的心脏。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一阵阵漫上来,几乎要将她溺毙。

“完了……全完了……”贾张氏那干瘪的嘴唇,像是失去了水分的干尸一般,微微颤动着,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她那浑浊的老眼,此刻充满了刻骨的怨毒和绝望的恐惧,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了。

秦淮茹被抓了,而且听说还撞破了头,这让贾张氏心中的恐惧愈发加深。而闫阜贵和刘海中也被抓了,连李富贵那样的“大干部”都栽了,这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下一个会是谁呢?是她贾张氏吗?

一想到这里,贾张氏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何雨柱那凶神恶煞的样子。她想起自己曾经在院子里骂冉秋叶是破鞋,而何雨柱肯定是为了报复她,才会如此不择手段。想到这里,贾张氏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她觉得何雨柱就像是一个恶魔,随时都可能带着保卫科的人冲进来,把她也抓走。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贾张氏突然像是被一股邪火点燃了一般,她猛地从炕上窜了下来,连鞋子都顾不上穿,光着脚就几步冲到了门口。她毫不犹豫地拉开房门,对着那死寂的、黑沉沉的中院,用尽全身的力气,发出了一声夜枭般凄厉的嚎叫。

“何雨柱!你个挨千刀、断子绝孙的畜生!你不得好死——!”

“你害我儿媳妇!你害我们贾家!你不得好死啊——!”

“老天爷啊!你开开眼吧!劈死这个丧良心的何雨柱啊——!”

嘶哑、怨毒、带着无尽恐惧的诅咒,如同淬了毒的利箭,划破四合院死水般的寂静,在冰冷的夜色中疯狂地回荡、扩散。几户还亮着灯的人家,窗户上的影子惊恐地晃动了一下,随即灯也迅速熄灭,仿佛怕被这疯狂的诅咒沾染上。

整个中院,只剩下贾张氏那歇斯底里、不似人声的嚎哭和咒骂,在寒风中扭曲、飘荡,像一曲为整个四合院即将倾覆的旧秩序奏响的、绝望的挽歌。

协和医院内。

深夜的走廊空旷而寂静,惨白的灯光照着刷了半截绿漆的墙壁,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来苏水混合的刺鼻气味。长椅冰凉。许大茂佝偻着背坐在那里,双手插在油腻的棉袄袖筒里,脖子缩着,下巴几乎要戳进胸口。他脚边扔着三四个踩扁的烟头。

产房那两扇紧闭的、漆成淡绿色的门,仿佛是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将他硬生生地隔绝在了外面。这道门,不仅挡住了他的视线,更像是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他与门内的世界彻底隔开。

门内,时不时会传出一两声女人压抑的、痛苦的呻吟声,那声音时高时低,时断时续,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一般,让人毛骨悚然。伴随着这痛苦的呻吟声,还有助产士模糊的、鼓励或指令的声音,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让人揪心的画面。

每一次听到这些声音,许大茂夹着烟的手指就会不由自主地神经质地抖一下。他的内心充满了矛盾和焦虑,一方面,他对门内的情况一无所知,不知道娄晓娥是否安好;另一方面,他又对自己此刻即将作为父亲充满了迷茫和困惑。

他不禁开始回忆起傍晚时的情景,那时他刚刚将李富贵的假账交给何雨柱,心中正盘算着如何在杨厂长面前再立一功。然而,就在他满心欢喜地计划着未来时,却被娄半城的司机通知娄晓娥要生了。

听到这个消息,许大茂的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他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担心娄晓娥的安危,虽然自己很想当爸爸,但他更多的是担心娄晓娥。

门内,娄晓娥的声音陡然拔高,变成一声凄厉得不像人声的惨叫:“啊——!!!”

那叫声充满了极致的痛苦和绝望,像一把生锈的钝刀子,猛地捅进了许大茂的耳膜,直插进他心里!他浑身剧烈地一哆嗦,夹在指间的烟头掉在地上,烫穿了裤管,他都没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