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易中海的自白(2 / 2)

不过是慷他人之慨,或者只是口头上的说说而已。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心中确实存在着多一份养老筹码的念头。

“他说我撺掇寡妇抢男人?”易中海的声音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带着丝丝寒意。他的冷笑中仿佛裹着冰碴子,让人不寒而栗。

只见他猛地抬起手,那手指关节因为太过用力而突突地跳动着,似乎下一刻就要爆裂开来。他的双眼瞪得浑圆,死死地盯着前方,像是要喷出火来。

“贾东旭走了这么久,秦淮茹一个人拉扯三个孩子,容易吗?我让何雨柱多帮衬一下,这有什么错?全院谁没受过我易中海的恩惠?”易中海的声音越来越大,情绪也越发激动起来。

他喘着粗气,胸口像被风箱堵住了一样,呼哧呼哧地响着。他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仿佛这些年的“付出”此刻都变成了委屈的注脚,深深地刺痛着他的心。

然而,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这些所谓的“付出”,哪一样不是带着目的性的呢?他用那些微不足道的小恩小惠,编织成了一张看似密不透风的大网,将全院的人都网在其中。

这张网的名字叫做“德高望重”,它不仅困住了全院的人,也同样困住了易中海自己。他原本以为,只要自己一直维持着这张网,就能高枕无忧,享受众人的敬仰和尊重。

可如今,这张网却在瞬间被撕裂,那些曾经被他视为棋子的人们,也开始对他产生了质疑和不满。

“哐当!” 搪瓷缸子被他扫到地上,滚了几圈,在地上留下一道水渍。易大妈慌忙去捡,手指被冰凉的缸子边缘硌得生疼,可她不敢作声。她知道,男人这是真急了,急的不是何大清的辱骂,而是那层伪装被撕破的恐慌。

“小声点!” 易大妈扑过去捂住他的嘴,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叶子,“你想让全院都听见吗?刘海中家就在隔壁,那两口子的耳朵比狗还灵!”

提到刘海中,易中海的动作猛地顿住。那股戾气像是被针扎的气球,瞬间瘪下去不少,只剩下泄了气的疲惫。他怎么忘了刘海中?那个一辈子想当 “官” 的二傻子,眼睛早就瞪得溜圆,就等着抓他的错处。还有闫阜贵,那老小子,算盘打得比谁都精,表面上对他恭恭敬敬,背地里指不定怎么算计着分他的权。

他颓然地坐到炕沿上,炕席上的毛刺扎着他的手心。他低头,看着自己那双枯瘦的手,这双手拧过机床的螺丝,也接过院里人的烟卷,更在无数个夜晚,悄悄盘算着如何保住自己的地位和晚年。现在,这双手却连端起搪瓷缸子的力气都快没了。

“他就是想毁了我。” 易中海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像漏风的窗户,“何大清知道我最在乎什么,他就往什么地方捅。” 他想起何大清年轻时的样子,愣头青,脾气暴,可心眼直,不像他这么多弯弯绕。或许,何大清早就看透了他,只是当年没说破,现在回来,是专门来报仇的?

易大妈把捡起来的搪瓷缸子放在桌上,用围裙擦了擦上面的灰,低声说:“要不…… 明天我去跟秦淮茹说说?让她…… 让她少往傻柱跟前凑。”

易中海的眼皮猛地跳了一下。让秦淮茹离何雨柱远点?那他这些年的算计不就全泡汤了?他晚年的指望怎么办,难道要靠贾张氏带大的棒梗?他心里像被猫抓了一下,又痒又疼。

“说什么?” 他闷声说,语气里带着不情愿,“让她怎么说?说一大爷怕了闲言碎语,让她别再跟何雨柱来往?那不等于承认何大清说的是真的?” 他瞥了一眼窗外,月光从窗棂缝里挤进来,在地上投下几道惨白的影子,像伸长的手指,要扒着窗户往里看。

“可……” 易大妈还想说什么,被易中海打断了。

“让她自己看着办。” 他的声音硬了起来,心里却在翻江倒海。他赌不起,秦淮茹和何雨柱这根线,他不能主动掐断。他得想办法,把这事儿圆过去。

他想起刘海中那副趋炎附势的嘴脸,想起闫阜贵眯着眼睛算煤球的样子,想起院里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街坊。何大清刚回来,脚跟还没站稳,他的话,未必所有人都信。只要他能稳住何雨柱,只要秦淮茹那边不出岔子,只要他能再拿出点 “德高望重” 的样子来,或许…… 或许还能撑过去。

他的手指在膝盖上敲着,一下,又一下,像在算计着什么。那扇被关上的门,隔绝了外面的目光,却隔不断他心里的惊涛骇浪。他知道,从今晚起,这院里的天,要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