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家那扇破旧的木门,仿佛承受不住这股巨大的力量,发出“哐当”一声巨响,被贾张氏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狠狠地摔上。这扇门,不仅隔绝了外面的世界,也彻底断绝了贾张氏心中最后一丝侥幸。
门内,贾张氏的嚎哭声如同暴风雨一般猛烈地爆发出来。那是一种撕心裂肺的痛苦,仿佛她的灵魂都在这一刻被撕裂。伴随着嚎哭的,还有她恶毒的咒骂声,一句句如同一把把利刃,直直地刺向门外的世界。
与此同时,房间里还不时传来摔盆砸碗的刺耳声响。这些破碎的声音,与贾张氏的哭骂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混乱而又绝望的交响乐。
秦淮茹静静地靠在冰冷的门板上,她的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她听着婆婆那歇斯底里的哭骂,心中却如同被冰封一般,没有丝毫波澜。她知道,何大清这堵墙,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坚硬,还要冷酷。当她们贾家试图去撞击这堵墙时,头破血流的只会是她们自己。
何大清的这三把火,犹如燎原之势,迅速蔓延开来。整个四合院的风气,在他的影响下,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那些平日里喜欢占小便宜的人,此刻也都收敛了起来;那些随意乱堆乱放的人,也都自觉地开始清理;就连平日里最喜欢聚在院门口扯老婆舌头的那几个长舌妇,此刻也都变得安静了许多。说话的声音都变得低沉而微弱,仿佛被什么力量压制住了一般。然而,何大清的名声却在那些老实本分、常年受气的普通住户中如火箭般飞速上升。
“老何这人,可真是硬气啊!他是真的能给咱们做主啊!”有人赞叹道。
“可不是嘛!你看看贾老婆子那副吃瘪的样子,真是太解气了!她占着茅坑不拉屎都多少年了!”另一个人附和着。
“以后要是有什么事情,找何大爷准没错!他绝对不会偏袒任何人,绝对公平公正!”又有人补充道。
这些议论声,就像一根根细小的针,不时地刺痛着刘海中的耳朵。他坐在自家的八仙桌旁,面前摊开着一本红宝书,但他的目光却始终没有落在书页上,半天都没有翻动一页。
刘海中的肚皮异常肥厚,随着他粗重的呼吸一起一伏,仿佛那里面藏着无尽的烦恼和怨气。他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拧出水来,让人看了都不禁心生惧意。
二大妈小心翼翼地端着一杯茶走过来,还没来得及将茶杯放下,就被刘海中烦躁地一挥手臂,差点把茶杯打翻。
“拿走拿走!看着就心烦!”刘海中怒喝一声,二大妈被吓得浑身一颤,手忙脚乱地赶紧把茶端走,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躲到外屋去了。
“他何大清算个什么东西!”刘海中越想越气,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盖叮当乱响,“一个厨子!刚回来几天?就骑到我刘海中头上了?还一大爷?我呸!他懂什么叫领导艺术?懂什么叫管理?就会耍横!蛮干!” 他气得在屋里来回踱步,像一头困在笼子里的暴躁棕熊。
“不行!不能让他这么得意下去!”刘海中停下脚步,小眼睛里闪烁着阴鸷的光,“得让他知道知道,这院里,不是他何大清一个人说了算!”
同样坐立不安的还有阎埠贵。他把自己关在那间狭小的书房里,房间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让人感到有些压抑。阎埠贵坐在书桌前,对着那盏昏黄的白炽灯,手里紧握着那串核桃,不停地摩挲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稍稍缓解他内心的焦虑。
何大清的一系列举动,就像一记记重锤,狠狠地敲在阎埠贵那最敏感、最精于算计的神经上。查账、清杂物、收房子,每一条都让阎埠贵如坐针毡。他心里很清楚,这些措施一旦实施,他以后想要从公摊里揩点油,那可就比登天还难了!而且,连他平日里捡点院里的破烂换俩小钱的小算盘,也都彻底落空了!更糟糕的是,他这三大爷的“威信”,也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迅速瘪了下去。
“这何大清……还真是个狠角色啊。”阎埠贵喃喃自语道,他的小眼睛里充满了忧虑。这个何大清,简直就是油盐不进,软硬不吃。再让他这么搞下去,这院里恐怕就真的没有阎埠贵的立足之地了。
阎埠贵捻核桃的手指突然停住了,他的眼神闪烁不定,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一个模糊的念头在他心底渐渐滋生,光靠他阎埠贵自己,肯定是扳不动何大清这棵大树的。那么……后院那位同样憋着一肚子火的刘海中呢?或许,可以找他一起想想办法?
中院西厢房,易家。屋内一片漆黑,没有开灯,仿佛被黑暗吞噬了一般,没有丝毫生气。易中海斜倚在炕上,身上盖着一条半旧的薄棉被,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