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边核对,一边记录,不敢有丝毫马虎。办公室里只有纸张翻动的 “沙沙” 声和偶尔的低语声,气氛紧张而凝重。李副科长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许科长领的物资虽然比普通科员多,但都是按流程走的,用途也都写得很清楚,而且都有对应的消耗凭证,不像是有问题啊。”
刘科长点了点头:“再仔细查查,别漏了任何一张单据。”
另一边,仓库里也是一片忙碌。老张打开了仓库的大门,里面堆满了各种物资,纸张和油墨都放在靠里的货架上。老张拿着账本,开始逐一清点:“一号货架,复印纸,现存二十包,账上也是二十包,对得上。”“二号货架,油墨,红色三瓶,蓝色五瓶,黑色十瓶,账上红色三瓶,蓝色五瓶,黑色十瓶,没错。”
他一边数,一边在账本上打勾,每一个数字都反复确认。等他把所有的纸张和油墨都清点完,发现账实完全相符,没有任何亏空。“奇怪了,账实都对得上,哪来的偷物资一说?” 老张挠了挠头,心里满是疑惑。
而被带到保卫科办公室的许大茂,此刻正坐在椅子上,如坐针毡。他表面上强装镇定,双手交叉放在腿上,眼神却不停往门口瞟,心里像开了锅一样,乱糟糟的。
他反复回忆着自己最近领用物资的细节:上个月领的纸,都给车间做宣传栏用了,每个车间都签了字;油墨也都是用来印学习材料和宣传海报,没有浪费;上礼拜领的那捆备用纸,昨天也给了技术科,有签收记录。他确信自己没偷贾张氏说的 “一整捆纸、十瓶油墨”,但他也不敢保证自己一点问题都没有。
平时他确实会多领几本稿纸,放在办公室里备用,办公室里的笔墨,他偶尔也会带回家用。这些都是小事,院里的人或多或少都干过,没人当回事。可现在被贾张氏这么一举报,要是公安和厂里细查,这些 “小事” 说不定就会被放大,到时候就算定不了偷盗的罪,一个 “公私不分” 的批评是跑不了的,甚至还会影响他的前途。
“这个贾张氏,真是个毒妇!” 许大茂在心里暗骂,牙齿咬得咯咯响。他越想越生气,越想越委屈 —— 自己明明没做错什么,却被人这么诬陷,还要被警察带走问话,传出去,他这个宣传科科长的脸都要丢尽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静得能听到墙上挂钟的 “滴答” 声。许大茂坐不住了,站起身来回踱步,心里不停地祈祷:“快点查,快点查清楚,一定要还我清白!”
终于,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杨厂长、刘科长、李副科长,还有王主任和两个公安走了进来。许大茂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赶紧停下脚步,紧张地看着他们。
刘科长先开口,手里拿着核对记录,语气肯定地说:“杨厂长,王主任,公安同志,我们已经仔细核对了近一个月的宣传物资领用记录。许大茂科长领取的纸张和油墨数量,虽然比普通科员多,但都在他的职权审批和领用额度之内,而且每一笔领用都有明确的用途,比如车间宣传栏更新、学习材料印刷等,这些用途都有对应的消耗记录和签收凭证,领用数量与实际消耗基本吻合。”
老张也赶紧上前,递上仓库的清点结果:“我也把仓库的物资清点了一遍,现存的纸张和油墨数量,跟账本上的记录完全一致,没有任何亏空。”
警察接过核对记录和清点结果,仔细看了一遍,又问了刘科长几个细节,比如许大茂领用物资的审批流程、消耗记录的真实性等。刘科长都一一作了回答,语气坚定,没有丝毫犹豫。
过了一会儿,警察放下手里的材料,点了点头,对王主任和杨厂长说:“根据目前的调查结果,没有证据表明许大茂同志存在盗窃厂里大量物资的行为。举报信中提到的‘一整捆纸、十瓶油墨’,与实际情况存在较大出入,不排除举报人存在误解,或者…… 其他情况。”
王主任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歉意的笑容,走到许大茂面前:“大茂同志,真是委屈你了。看来这确实是一场误会,事情查清楚了就好。希望你不要有思想包袱,以后工作中还是要注意,领用物资的时候,手续一定要完备,记录要详细,避免再出现这种不必要的麻烦。”
许大茂这才把提到嗓子眼的心放回了肚子里,一股强烈的委屈和怒火瞬间涌了上来。他梗着脖子,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变调:“王主任,杨厂长,公安同志,这根本不是误会!这是贾张氏那个老虔婆故意诬陷我!报复我!她孙子棒梗要去下乡,就把气撒在我身上,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害我!她这是破坏邻里团结,扰乱社会治安!我不能就这么算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