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柱的心,在这一刻彻底凉了下去,如同坠入冰窟。他瞬间就明白了——贾张氏!一定是那个老虔婆!她昨天陷害许大茂不成,今天就把这更毒辣的招数用在了自己身上!而且,时机抓得如此之准,就在棒梗刚走,院里人心浮动的时候!她是怎么把厂里的米弄到自己家米缸里的?是了,早上那么混乱…… 无数念头电光火石般闪过,他强迫自己剧烈起伏的胸口平复下来,知道此时任何过激的抗拒和辩白,在“确凿”的证据面前,都只会显得心虚和苍白。
他深吸一口气,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行!查!现在就去我家查!我何雨柱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倒要看看,是哪个黑了心的王八羔子搞的鬼!”他的目光锐利如刀,扫过孙科长和保卫科的人,那里面充满了被冤枉的愤懑和决绝。
院内的指指点点
一行人沉着脸,穿过厂区,走向四合院。这条平日里走惯了的路,此刻在何雨柱脚下,却显得格外漫长而艰难。尽管孙科长等人并未声张,但劳资科长和保卫科的人同时出现,并带着何雨柱一起走,这种不寻常的组合,本身就足以吸引所有好奇和探究的目光。
路过的工友们,纷纷停下脚步,交头接耳,指指点点。
“看,那不是食堂的何主任吗?怎么被劳资科和保卫科的人带走了?”
“谁知道呢?看样子是犯事了?”
“不能吧?傻柱那人虽然嘴臭,但手脚还是挺干净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这年头,为了口吃的,啥事干不出来?”
“听说……是跟粮食有关系?”有那消息灵通的,压低声音透露。
“粮食?!嚯!那可是大问题!这下傻柱麻烦大了!”
那些目光,有好奇,有惊讶,有惋惜,也有幸灾乐祸,如同无数根细密的针,扎在何雨柱的背上、脸上。他挺直了腰杆,努力维持着镇定,但紧握的双拳和手背上暴起的青筋,泄露了他内心的屈辱与滔天怒火。他何雨柱活了小半辈子,虽然只是个厨子,但行的正坐得直,何曾受过这种污蔑和审视?
回到四合院,时近傍晚,院里的人比平时多了些。三大爷阎埠贵正在门口摆弄他的几盆半死不活的花,看到这阵仗,惊得手里的喷壶都差点掉在地上。二大妈在自家门口纳鞋底,也停下了动作,张望着。一些刚下班回来的住户,也都驻足观望。
贾家的窗户后面,窗帘微微晃动了一下。何雨柱不用看都知道,那双恶毒的眼睛,此刻一定正死死地盯着外面,期待着看到他狼狈不堪的模样。
“开门吧,何雨柱同志。”孙科长命令道,声音在寂静的院子里显得格外清晰。
何雨柱沉默地拿出钥匙,打开了家门。秦淮茹似乎还没回来,而贾张氏的屋门,依旧紧闭着,但那种窥伺的感觉,却无处不在。
保卫科的一名干事径直走向墙角的米缸。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里。何雨柱的心跳到了嗓子眼,他虽然问心无愧,但贾张氏的阴毒手段,他早已领教过。
缸盖被揭开。干事伸手进去,拨开上面一层明显是自家购买的散米,往下探去…… 随即,他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然后,用力从米缸底部,拎出来一个半旧的米袋子!
那个米袋子被提起的瞬间,上面那个清晰的、刺眼的蓝色印章——“红星轧钢厂后勤科”,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了何雨柱的眼睛里,也烫在了所有围观者的心里!
证据确凿!
“何雨柱同志!这你怎么解释?!”孙科长的声音严厉无比,指着那袋米,脸色铁青。
何雨柱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他家里的米,明明都是他和冉秋叶精打细算从粮店买的,偶尔有厂里作为福利发的一点,也绝不会有带着仓库标记的袋子!这……这真的是栽赃!是贾张氏那个老虔婆!
“这不是我拿的!这绝对是有人栽赃陷害!”何雨柱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急得满头大汗,声音因为极度的愤怒和委屈而变了调,他猛地抬手指向贾家紧闭的房门,“是她!是贾张氏!肯定是她趁早上混乱溜进我家放的!她昨天刚诬陷了许大茂,今天又来害我!孙科长,你们要明察啊!要相信我何雨柱的为人!”
“为人?哼,证据面前,还谈什么为人?”保卫科的那位冷冷地开口,“何雨柱,现在人赃并获,你有什么话,跟我们去杨厂长办公室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