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后面,一双浑浊而充满怨恨的眼睛,将刚才屋内发生的一切,尤其是何雨柱递出字据、秦淮茹按下手印、以及最后何雨柱那番“划清界限”的冰冷话语,听了个真真切切,看了个分明!
贾张氏趴在窗缝后,气得浑身发抖,干瘪的胸口剧烈起伏。她听不清具体金额,但她看到了那张纸,看到了儿媳妇按手印时那屈辱的样子,更听到了何雨柱最后那绝情的话!
“好你个挨千刀的傻柱!”贾张氏在心里疯狂地咒骂,“现在当官了,阔气了,就这么作践我们孤儿寡母!借点钱还要立字据?打发要饭的呢!还划清界限?我呸!忘了以前怎么像条哈巴狗似的围着淮茹转了?现在装什么大尾巴狼!”
她自动忽略了自家以往的索取无度和何雨柱曾经的诸多帮助,只觉得何雨柱如今的行为是“为富不仁”、“羞辱她们贾家”。尤其是联想到昨晚秦淮茹深夜从何家拿粮食回来,她更加认定何雨柱是占了便宜还想撇清关系,用这点小钱和一张破纸来打发人!
一股邪火混合着贪婪、嫉妒和扭曲的怨恨,在她心里熊熊燃烧。她觉得自己抓住了何雨柱“冷酷无情”、“羞辱邻里”的把柄,也更加确信昨晚两人之间有“奸情”。她盘算着,绝不能就这么算了!一定要让何雨柱付出代价!不仅要他把钱乖乖吐出来,还得让他身败名裂!
秦淮茹深一脚浅一脚地跑回自家冰冷的屋子,关上门,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上,终于忍不住压抑地痛哭起来。手心里攥着的钞票被汗水浸得潮湿,那鲜红印泥的触感仿佛还残留在指尖,灼烧着她的皮肤和灵魂。这钱,拿到了,孩子的学费有了着落,短暂的危机得以缓解,可她付出的代价,是几乎被碾碎的自尊和与过往彻底的割裂。她知道,从按下手印的那一刻起,她在何雨柱面前,甚至在这个院里,都再也抬不起头了。
何雨柱家中,在秦淮茹离开后,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冉秋叶走到丈夫身边,轻轻叹了口气:“但愿她以后能真的自立起来。”
何雨柱从口袋里拿出那张字据,又看了一眼,然后默默地将它锁进了抽屉最深处。他脸上并没有轻松的表情,反而带着一丝沉重。
“字据立了,界限划了,可这真的能解决问题吗?”何雨柱像是在问冉秋叶,又像是在问自己,“贾家的根子,是贾张氏那颗填不满的心和秦淮茹那份立不起来的性子。这张纸,能挡住明着的索取,却挡不住暗地里的算计和风波。”
他走到窗边,看着窗外依旧飘落的雪花,目光深邃。他知道,以贾张氏的为人,绝不可能因为这一张字据就善罢甘休。昨晚她可能看到了秦淮茹来借粮,今天又可能听到了些许动静,以她那胡搅蛮缠、无事生非的性格,后续必然还有风波。这张字据,或许不是结束,而是另一场麻烦的开端。
更重要的是,食堂那边,老马和胖子采购的问题食材就像一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引爆。他必须尽快找到证据,解决这个隐患,否则一旦工人们的伙食出现问题,刚刚稳定的局面将瞬间崩塌,许大茂之前的正面宣传也会变成打脸的巴掌。
内忧外患,并未因这张看似了结的字据而消失,反而似乎更加迫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