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叶,嘴张了张,却没说出一句辩解的话,手指紧紧攥着椅子扶手,指节都泛了白。
吴老栓“噗通”跪在地上,膝盖砸在水泥地上,发出沉闷的响,眼泪鼻涕一起流,顺着下巴往下滴:“李书记,我错了!我不该跟郑保国串通!是郑保国让我干的,他说只要我帮着逼黄云峰女儿嫁给他侄子,就帮我升乡干部!改档案、在村头造谣说黄云峰成分有问题,都是他出的主意,我只是听他的话,我知道错了!”“你胡说!”郑保国急了,从椅子上站起来,指着吴老栓骂,“明明是你求我帮忙,说黄云峰挡你的路,现在出了事,就倒打一耙,你这小人!”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都别吵了!”李书记拍了桌子,声音比刚才高了几分,茶水溅出来,在桌上洇出一小片湿痕,“证据确凿,不用再辩了!郑保国滥用职权、勾结下属篡改成分档案,记大过处分,暂停乡革委会主任职务,听候进一步处理;吴老栓撤销村革委会主任职务,写深刻检讨,在林家洼村口向黄云峰和全体村民道歉!黄云峰成分按原始档案登记,定为‘贫农’,之前的‘四类分子’帽子立即摘掉,恢复正常村民待遇!”
村民们爆发出欢呼,二姥姥抹着眼泪,把怀里的鸡蛋往黄云峰手里塞:“太好了老黄,清白了!这下再也没人敢说闲话了!”黄云峰攥着鸡蛋,手都在抖,鸡蛋的温度透过布包传过来,暖得人心头发热,想说谢谢,却半天没出声,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走出公社时,郑保国被两个干事架着,胳膊被拧在身后,路过黄云峰身边时,突然挣脱开来,恶狠狠地瞪着他,眼神像要吃人:“黄云峰,你别得意!我在县上有人,这点处分不算啥,早晚我还得回来!到时候,咱们再算这笔账!”吴老栓也低着头,被干事推着走,嘴里嘟囔着:“咱们等着瞧,这事不算完……”
林鹤轩把黄云峰拉到一边,往四周看了看,声音压得低:“他们不会善罢甘休,郑保国的后台硬,县上有人脉,得提前防着。收条要藏好,别弄丢了,再教鹞子点防身的本事,比如用荆条戳腿、往人多的地方跑,下次他们要是来硬的,也能有点自保的办法。”黄云峰点点头,心里清楚,这只是暂时的胜利,就像暴风雨前的平静,硬仗还在后面。
回到林家洼时,太阳已经西斜,把天空染成了橘红色,村口的老槐树下挂着串红鞭炮,是村民们凑钱买的。王老汉接过火柴,手有点抖,划了好几下才点着,“噼里啪啦”的声响震得树叶都落了,碎红纸屑飘了一地,像铺了层红地毯。黄子柔站在人群里,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碎花衫,看见黄云峰,眼睛一亮,跑过来抱住他的胳膊,眼泪掉在他的衣襟上,湿了一小片:“爹,你没事就好,我跟娘在家都快担心死了。”黄云峰拍着闺女的背,笑着说:“没事了,爹的帽子摘了,以后没人敢说你,也没人敢欺负咱们家了。”
夜里,黄家摆了桌简单的饭,炕桌上放着四个碗,碗里是玉米糊糊,还有一盘炒腌婆婆丁、一碟咸菜。林鹤轩、王老汉、二姥姥都来了,围着炕桌坐着,话却没白天多,各自想着心事。黄云峰把收条放进炕洞的新木盒里,又裹了三层油布,再把木盒塞到炕砖缝里,用土埋好,才坐下说:“吴老栓和郑保国不会甘心,以后大伙都多留意点,要是看见陌生的人来村里,或者听见啥风声,赶紧互相通个气。”
林鹤轩喝了口糊糊,放下碗,碗底发出轻响:“我已经跟邻村老文书打了招呼,他在乡上认识人,让他盯着乡上的动静,有消息就传过来。鹞子,以后你出门放牛、割草,记得带着那根荆条,遇事别慌,先往村里跑,找大人帮忙,别自己硬扛。”鹞子攥着手里的荆条,用力点头,眼里闪着光:“林爷爷,我记住了,谁要是敢害咱林家洼,敢欺负我爹,我就用荆条打他,绝不让他们得逞!”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落在炕桌的粗瓷碗上,映出淡淡的光,屋里的煤油灯忽明忽暗,把人影拉得很长。黄云峰看着眼前的人,心里踏实了些——不管以后有啥风浪,只要大伙团结在一起,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就不怕扛不过去。只是他不知道,郑保国在县上的后台已经动了心思,一个穿着中山装的男人,正拿着郑保国写的信,往县革委会的方向走,一场更大的麻烦,正在往林家洼赶过来,像乌云一样,慢慢遮住了月光…
喜欢鹞子翻身之逆袭少年行请大家收藏:()鹞子翻身之逆袭少年行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