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连坐押解与黑屋囚笼(2 / 3)

意嘱咐“煮的时候加两颗谷子,能缓和药味”,分文没收。

村西头有间废弃的土坯房,是以前囤玉米、高粱的地方,后来屋顶漏了雨,粮食放不住,就空了下来,成了村里临时“关人”的黑屋。屋子没窗,只有一扇破旧的木门,门上挂着把生锈的大锁,锁芯都快锈死了,民兵开锁时,找了块石头砸了好几下,才“咔嗒”一声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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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去!”民兵推搡着林鹤轩和林殿民,两人踉跄着进了屋,一股混杂着霉味和旧粮食气息的味道扑面而来,呛得林殿民咳嗽了两声。屋里暗得很,只有门缝里透进一点光,能看见地上铺着层发黄的干草,墙角堆着些废弃的犁耙,上面结满了蛛网,还挂着几缕干枯的玉米须。

“好好待着,别想着跑!”吴老栓在门外喊,锁门时“咔嗒”一声,像敲在人心上。屋里瞬间静了下来,只有屋顶的茅草被风吹得“沙沙”响,偶尔还能听见远处玉米地里传来的虫鸣。林鹤轩摸索着走到干草堆旁坐下,拉过林殿民的手,摸到他手腕上的红印,才叹了口气:“殿民,补锅的事,不怪你。”林殿民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声音发哑:“爹,我就是想把锅补好,别耽误给牲口炒玉米饲料,我真没想着‘亵渎’……”

“我知道。”林鹤轩拍了拍儿子的背,指尖带着常年翻书和握锄头的薄茧,粗糙却温暖,“是这规矩太死,容不得半点差池。”他没再多说,只是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能听见民兵在门口来回走动的脚步声,还有远处传来的蝉鸣,却没听见孩子们的哭喊声,这让他稍微松了口气,“清禾他们还在上学,别让他们知道,省得吓着。”

与此同时,黄云秀正提着篮子往娘家走——她从家出来时,特意装了些刚晒好的高粱面,还把清禾的花布衫叠得整整齐齐放在里面,天热了,孩子该换薄衣服了。可刚走到巷口,就看见清亮和清华往这边跑,两个孩子头发乱蓬蓬的,书包带子都歪了,脸上还挂着泪。

“娘!不好了!爷爷和爹被吴老栓抓走了!”清亮扑进黄云秀怀里,十岁的孩子,哭得肩膀直抖,“同学说,他们被关在村西头的黑屋里,还要搜咱们家的书!”黄云秀手里的篮子“当啷”掉在地上,里面的高粱面洒了些出来,花布衫散了一地,沾了满是尘土的草屑。她顾不上捡,拉着清亮和清华就往村西头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要去看看公公和丈夫,哪怕只能隔着门说句话。

可刚跑到黑屋附近,就被守在门口的民兵拦住了:“站住!不许靠近!郑主任说了,谁要是敢探视,就按‘通敌’算,连你家孩子一起抓!”“俺就是想看看俺男人和公公,俺不进去,就说两句话!”黄云秀想往前冲,却被民兵死死按住胳膊,疼得她皱起眉,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清亮和清华哭着要往门里闯,民兵抬腿就想踢,却被突然赶来的李建国拉住了。

“住手!孩子还小,你下得去脚?”李建国挡在孩子们身前,他是贫农成分,是二队的生产队长,平时在村里威望不低,民兵不敢太放肆,只是皱着眉:“李哥,这是吴主任的命令,我也没办法。”李建国没再硬闯,只是对着黑屋的门喊:“鹤轩叔,殿民哥,你们放心,我会想办法的,别熬坏了身子!缺啥就喊一声,我想办法给你们送进去!”

屋里的林鹤轩听见李建国的声音,赶紧应了一声:“建国,别为我们冒险,先照看好孩子们,尤其是清禾,她胆子小,别让她受惊吓。”声音透过门缝传出来,带着点沙哑,黄云秀听见,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却不敢再喊——她怕给里面的人添麻烦。

李建国拉着黄云秀和孩子们往回走,路上没说话。他知道,“连坐”的规矩一立,就不是靠“求情”能解决的,郑保国要的不是“认错”,是借林家的事立威,让全村人都服他。走到巷口时,他看见黄子柔带着鹞子和清禾跑过来——鹞子听说姑父家出事了,就拉着清禾从学校跑了出来,清禾手里还攥着半截铅笔,铅笔头上沾着点墨水,看见黄云秀,就扑过来哭:“娘,爷爷和爹呢?他们是不是被抓走了?同学说他们再也不回来了……”

黄云秀蹲下身,抱着女儿,声音发颤:“没有,爷爷和爹去帮队里收高粱了,过几天就回来。”她不敢说真话,怕孩子受不了。可清禾却摇着头,眼泪掉在黄云秀的衣襟上:“同学说的,他们说我爹犯了错,要被关起来,还说爷爷是地主,也不是好人……”

李建国看着哭成一团的孩子,心里像被堵了块石头。他抬头看了看天,日头开始往西斜,风里的热气慢慢散了,吹过路边的玉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