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脸颊一直红到耳根,头埋得低低的,双手紧紧绞着衣角,好半天才细若蚊蚋地“嗯”了一声,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赵建民也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脸上露出腼腆的笑容:“子柔姑娘确实挺好的,我……我挺中意她的。这周末施工队放假,县城电影院要放《卖花姑娘》,听说特别好看,我托城里的战友弄到了两张票,想约子柔姑娘去看看电影,也算正式见个面,不知道子柔姑娘愿不愿意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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鹞子眼睛一亮,拉着清禾的手就嚷嚷起来:“我也要去县城看电影!我长这么大还没去过县城呢,听石头说县城有两层楼的铺子,还有卖糖人的,而且我能保护大姐和清禾,绝不让坏人靠近!”清禾也跟着点头,眼里满是期待:“舅妈,让我和子鹞哥一起去吧,人多也能多照应大姐。我娘最近总咳嗽,县城的药店肯定有好药,我爷爷也说过县城有几种稀罕草药,是咱们山里没有的,我想找找看,说不定能帮娘治病。”
赵建民爽朗地笑起来,一口应下来:“人多更热闹,我也能多照应几个。县城里人多眼杂,有俩孩子跟着,子柔姑娘也不会觉得拘束,你们做长辈的也更放心。”黄云峰想了想,转头看向妻子,见她也点头,便说道:“行,那你们就一起去。不过到了县城,可不许乱跑,要紧紧跟着赵连长和你大姐,听他们的话,遇到事情多商量,千万别逞强。子鹞,你是哥哥又是表哥,得拿出当哥哥的样子,照顾好清禾和妹妹,不能让她们受半点委屈,知道吗?”
“知道了爹!”鹞子高兴得跳了起来,拍着胸脯保证,“我一定看好大姐和清禾,绝不添乱,遇到坏人我就……我就喊赵连长!”他本来想说“我就出手”,又想起师傅“藏好本事”的叮嘱,赶紧改了口。清禾也用力点点头:“舅舅、舅妈放心,我会跟着子耀哥,不乱跑,还能帮着照看大姐。”
这时,林鹤轩从村里走了过来,他刚去阴面坡练功场检查过俩人练功用的木桩,还特意加固了松动的绳结,又清理了周围的脚印,避免被外人发现踪迹,看见柴场这边热闹,就过来看看。听黄云峰说起黄子柔的婚事和县城看电影的事,林鹤轩笑着点点头:“这是好事,子柔也到了该相看人家的年纪,建民是个踏实可靠的人,你们俩挺般配。去县城看看电影也好,让孩子们见见世面,长长见识。”
他转头看向鹞子和清禾,眼神渐渐变得郑重起来,往俩人身边凑了凑,声音压得很低,只有仨人能听见:“出门在外,安全第一。遇到可疑的人别贸然上前,遇到事情别慌,要学会‘借势察形’,先看清情况再动手,既要保护好自己,也得护好你大姐。子鹞,你是师兄,力气大,得多担待,照顾好清禾;清禾,你心思细,眼神尖,遇事多提醒子鹞,俩人互相照应,别忘了你们是同门,更是亲表兄妹,得同心协力。”他没提练功的具体内容,却把“同门”的默契点到为止,提醒俩人遇事可以动用本事,但必须藏得巧妙。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深蓝色的粗布兜递给清禾,带着备用,有准备总是好的。”又转向鹞子,从腰间解下一把缠着深色布条的桃木匕首,匕首虽短,却透着冷冽的寒光,刀柄被摩挲得光滑顺手,一看就用了不少年头:“这匕首是我年轻时亲手做的,用的是老桃木心,还泡过朱砂,既能防身,也能避邪,你带着,切记不到万不得已,不许轻易动用,更不能让人看出你会拳脚的底子,务必护好清禾和你大姐,别让我和你姑姑担心。”
鹞子和清禾双手郑重接过,指尖触到信物的瞬间,都想起了练功时的默契与师傅的教诲,心里沉甸甸的,既感受到了信任,也扛起了责任。
夕阳渐渐沉落,把天空染成了一片橘红,村口的炊烟袅袅升起,带着玉米粥和红薯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黄子柔的红晕、赵建民的憨厚、家人的叮嘱裹在浓浓的烟火气里,格外温暖。鹞子摩挲着怀里的匕首,清禾紧紧抱着草药包,俩人满心期待着县城之行,却没察觉柴场不远处的老槐树后,一道黑影正阴沉沉地盯着他们——二赖子攥着拳头,指节都捏得发白,指缝里嵌着泥土,眼底翻涌着嫉恨和不甘。他刚才在柴场外围的玉米地里躲了半天,把众人的话听了个正着,想起修渠工地上被子强戳穿偷懒、还被众人嘲笑的难堪,又嫉妒赵建民能跟着去县城看电影、能得到上层领导的看重,心里像被猫抓似的难受,把“县城”两个字咬得牙痒痒,暗自盘算着怎么给赵建民找点麻烦,让他没法顺顺利利去县城,最好还能让他在众人面前丢个大脸。等众人散去,二赖子悄悄溜到村西头的破窑,从草堆里摸出一个皱巴巴的纸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