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刺耳,像一把尖刀划破了山谷的宁静。暖烘烘的风陡然僵住,空气中的草木清香瞬间被紧张的气息冲得无影无踪。
“敌机轰炸!全体隐蔽!”陈校长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在嘈杂的铜锣声中依旧清晰有力,瞬间稳住了孩子们慌乱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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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们脸色骤变,立刻趴在地上,身体紧紧贴着地面。低年级的孩子下意识地拉住身边同伴的衣角,互相寻求慰藉;卫生组的刘芳吓得别过脸,双手紧紧捂住眼睛,却始终把急救包抱在怀里;佟雪攥着拳头,指尖泛白,身体微微发抖;黄子耀(鹞子)一把将二年级的王拴柱按到旁边的石缝里,自己弓着身子趴在外面,像一堵墙似的护住他;张磊蹲下身,将山羊木大刀压在身下,同时伸手拉住身边的三姐黄子妍,把她往自己身后拽;清禾领着卫生组的队员迅速躲到旁边的树丛后,急救包紧紧抱在怀里,小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四周,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三年级的林小宇早已吓得魂飞魄散,手脚发软,慌慌张张地扑到马鞍石侧面的落叶堆上,双手死死抱住一棵细小的桦树,整个身子像膏药似的贴在地面上,连眼睛都不敢睁开,嘴里还小声念叨着“别过来,别过来”。深秋的落叶堆得足有半尺厚,松软的落叶下,一条短尾蝮蛇正盘成一团——灰褐的蛇身带着深褐色的不规则斑纹,与落叶、泥土完美融合,三角脑袋藏在腹部,正是滦平山区大名鼎鼎的剧毒蛇,平日里就喜欢躲在温暖干燥的落叶堆里休息。
林小宇慌乱中,胳膊重重地压在了蛇身上。短尾蝮蛇瞬间被惊动,猛地抬起三角形的脑袋,一双冰冷的小眼睛透着凶光,毫无预兆地对着他的小腿肚狠狠咬了下去!两颗尖利的毒牙像钢针一样,轻易就刺破了单薄的裤腿,深深扎进皮肉里。
“啊——!”一声凄厉到极致的惨叫划破山谷,盖过了铜锣的尖锐声响,带着撕心裂肺的痛苦,听得人头皮发麻。
林小宇疼得浑身剧烈发抖,像被抽了筋似的猛地抬起腿,双手死死抱住受伤的小腿,在地上蜷缩着翻滚起来,眼泪和汗水混在一起,顺着脸颊往下淌。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他小腿肚的裤腿上,两个细细的牙印正往外渗着黑红色的血珠,暗沉的血珠顺着裤管往下滴,落在枯黄的落叶上,洇开一小片黑褐色的痕迹。钻心刺骨的疼痛顺着腿骨往上窜,像有无数条小蛇在肉里钻动啃噬,很快就蔓延到了膝盖,整条腿开始发麻、发胀,仿佛要炸开一般。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陈校长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顾不上继续警戒,朝着惨叫声传来的方向大喊着,快步冲了过去。
清禾听到惨叫,心里咯噔一下,立刻从树丛后探出头,一眼就看到了在地上翻滚的林小宇和他腿上渗出的黑血。“是蛇咬!”她的声音还带着几分稚嫩,却异常响亮,瞬间让所有人都慌了神。她顾不上“敌机轰炸”的危险,猛地从树丛后冲了出去,朝着林小宇狂奔而去,急救包在身后一晃一晃。
黄子耀(鹞子)示意侦察班的队员继续警戒,自己则和张磊一起,飞快地朝着林小宇跑过去。陈校长赶到后,看清林小宇腿上的黑血和他痛苦扭曲的神情,脸色瞬间惨白,失声喊道:“是短尾蝮!糟了!是短尾蝮蛇!”这话一出,周围的孩子们都吓得倒吸一口凉气——他们从小就听大人说,被短尾蝮咬了,要是救得不及时,轻则截肢,重则丢命!
林小宇的脸色已经变得像纸一样白,毫无血色,嘴唇哆嗦着,说不出完整的话,只是一个劲地喊着:“疼……好疼……我腿麻了……麻了……”他的眼神里满是恐惧,像迷路的孩子一样无助,浑身的力气在快速流失,翻滚的动作越来越微弱,渐渐只剩下轻微的抽搐。
清禾此刻却异常冷静,小小的身子里像是藏着巨大的力量。她冲到林小宇身边,一把按住他乱蹬的腿,声音坚定地说:“别乱动!越动毒性扩散得越快!再动就真的没救了!”这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让人不得不听话的威严,林小宇竟真的慢慢停止了挣扎,只是疼得浑身发抖,牙齿死死咬着嘴唇。
清禾立刻解下腰间那条麻布搓捻的急救带——这是爷爷特意为她准备的,耐磨又坚韧,专门用于紧急止血和阻断毒液扩散。她快速找到伤口上方两寸的位置,将布条紧紧缠上,双手用力拉紧,打了个结实的死结——力道拿捏得恰到好处,既能够拦住毒液上行,又不会勒得太紧导致血液循环中断,爷爷早就教过她,捆得太死会导致肢体坏死,就算救过来也可能留下终身残疾。她还特意每隔30秒就轻轻松开布条喘口气,避免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