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缺了儒家的中正。」
「唯有三教合一,才能求那天人大长生,看来你是想补上自己那一份缺陷,融会贯通,以成己道。」
吕玄真坦然道:「不错!」
「那我且问你,何谓儒?」
张扶摇目光深邃,凝视着吕玄真,仿佛要看透他的本心。
吕玄真略一思索,答道:「儒者,人之需也,以仁义为本,礼乐为用,修身养性,济世安民。」
张扶摇微微颔首,却又摇头:「此言不差,却未尽其意。」
他缓缓起身,袖袍轻拂,道德林间清风徐来,竹叶沙沙作响。
「儒,非止于学问,更非空谈仁义。儒者,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八百年来,我见过太多人空谈圣贤书,却无济世之行。」
「新谷晒日,桔槔高悬,渔翁披蓑,老农扛锄,妇人采桑,稚童牧牛,老妪捣衣,铁甲铮铮,剑气如霜,擂鼓如雷,铁骑突出,箭如雨下,狼烟四起,尸横遍野。」
「此谓世间百态!」
「儒,不在口中,而在脚下。」
吕玄真闻言,点头表示认同。
张扶摇继续道:「你既有心问道,我便考你一考,若天下大乱,百姓流离,你当如何?」
吕玄真稍加思索,答道:「若逢乱世,当以力平乱,以德安民。剑可斩奸邪,书可化愚蒙。」
张扶摇笑了笑:「力与德,孰重?」
「德为本,力为用。」吕玄真道。
「善!」
张扶摇点头,「然德若无力,何以护苍生?力若无德,何以正己心?儒者,当文武兼备,刚柔并济。」
说罢,他袖中飞出一卷竹简,落入吕玄真手中。
「此乃《春秋正气歌》,我八百年所悟,今日赠你。」
吕玄真郑重接过,他深深一拜:「多谢先生赐教。」
张扶摇摆摆手,重新坐下抚琴,琴音悠远,似含天地至理。
「去吧,他日若你能以儒道证己心,再来与我一叙。」
吕玄真不再多言,拱手告辞。
张扶摇此言,也算是变相答应了自己在上阴学宫求学。
吕玄真离开道德林后,便在上阴学宫暂住下来。他每日翻阅儒家典籍,研习《春秋正气歌》,与学宫中的儒生辩经论道。
起初,那些儒生见他一身道袍,却对儒家经典侃侃而谈,颇有不屑之意。
可随着时日推移,众人渐渐发现,这位看似道门中人的吕玄真,竟对儒家义理理解极深,甚至能引经据典,驳得一些自诩饱学的儒生哑口无言。
某日,学宫论道台上,一位年约三十丶面容肃穆的儒生起身,向吕玄真拱手道:「吕先生,听闻您通晓三教,今日可否赐教一二?」
此人名为宋元礼,乃是上阴学宫年轻一代的翘楚,素来以辩才闻名。
吕玄真微微一笑:「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