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目光锐利,仿佛能穿透她所有的伪装,直抵她内心最深处的惶恐与挣扎。他没有回答她那个问题,只是缓缓伸出手,不是碰触她,而是轻轻拿开了她手中那本充当掩饰的书,露出了
月白的软缎上,那几片用浅碧丝线绣成的、生机勃勃的嫩叶,赫然映入他的眼帘。
顾长钧的目光在那嫩叶上停留了许久,久到沈如晦几乎要窒息。他的眼神极其复杂,有惊愕,有探究,有某种难以置信的猜测,最终,都化为了一种深沉的、几乎要将人溺毙的温柔与……一种极力克制着的、巨大的震动。
他没有问她在绣什么,也没有追问她为何如此惊慌。
他只是伸出手,用指腹,极其轻柔地,拂过那柔软的缎面和细密的针脚,仿佛在触碰一件世间最珍贵的、易碎的宝物。
然后,他抬起眼,看向她苍白而惶惑的脸,声音低沉得如同承诺,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
“无论发生什么,都有我在。”
锦帕深藏的秘密,似乎在这一刻,已被他那洞悉一切的目光,悄然揭开了一角。
而她,除了更加用力地攥紧衣角,竟连一丝否认的勇气,都生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