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夏清鸢陡然挑眉,什么叫把她的那份孝心补上了?
意思她这十三年的付出还是罪过?
她看着眼前的温馨画面,看着皇后对夏扶摇那发自内心的宠溺,再对比对自己那份带着客气的疏离,忽然觉得有些可笑。
“母后,我此次回来,是因师父卜算出父皇身体有恙……”夏清鸢清冷地开口。
“住口!”皇后厉声打断了她。
“不许胡说!你父皇龙体康健,你常年在外,不懂宫里规矩,这种话以后休要再提!”
夏扶摇连忙上前安抚皇后:“母后息怒,皇姐也是关心则乱,父皇吉人天相,定会万寿无疆的。”
皇后看着夏清鸢的道袍,眉头微蹙:“怎么还穿成这样?你在外面过的是什么日子?罢了,都过去了,扶摇,你皇姐刚回来,不懂宫里规矩,以后你多教教她。”
她在外面过的是什么日子?
搞笑!
十三年前送她离开时,师父是没有告诉她们这些年她会经历什么?
她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一幅幅画面。
那年她七岁,在冰冷的古墓中,为了降服一只百年老僵,她用自己的血画下镇尸符,力竭倒地时,墓顶的冷水滴在脸上,她想起了母后的怀抱,是温暖的。
那年她十岁,在瘟疫肆虐的村庄,她三天三夜不眠不休,以身试药,最终制出解药,自己却高烧不退。
那年她十四岁,在北境的雪山之巅,为了斩杀一只为祸一方的雪狼妖,她被妖兽的利爪划破了后背,鲜血染红了皑皑白雪。
她独自一人包扎伤口,疼得浑身发抖时,看着京城的方向,告诉自己,父皇母后会为她骄傲的。
那年她十六岁,也就是不久前,为了彻底弥合国运的最后一道裂痕,她在师父的护法下,耗费自身一半的功德金光,设下通天大阵。
阵成之后,她口吐鲜血,面色惨白如纸。
她以为所有的苦难都结束了。
她以为回家就能得到补偿。
可现实是,她戎马十三年,满身风霜,归来时,却发现自己成了那个不孝的女儿!
她的功绩成了别人炫耀的资本,她的牺牲被视作理所应当。
而那个享受着她一切付出的替代品,正悲悯地看着她。
皇后像是逃避什么,转身重新拉起夏扶摇的手。
“扶摇,来,让母后再瞧瞧这钗子,真是好看,今晚你的生辰宴,可得打扮得再隆重些,不能失了皇家体面。”
“都听母后的。”
夏扶摇甜甜地笑着,声音娇软,“对了母后,儿臣还给您准备了您最爱吃的芙蓉糕,就等您……”
两人旁若无人地聊天,直接将夏清鸢晾在了一边。
过了好一会儿,皇后才像突然想起她。
话锋一转,脸上那份发自内心的温情瞬间收敛。
露出一副极其刻意的慈爱,柔声说:“哦,对了,鸢儿,你刚回来,一路劳顿,本宫已命人为你收拾好了静心苑,你先去歇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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