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指尖抚过时,摸到的却是青石板地面,没能在脚印上留下丝毫痕迹。
他眉头紧皱,“是虚影?”
夏清鸢刚才说术法,难道这就是那种力量?
想他执掌玄镜司十数年,见过无数奇案,审问过无数穷凶极恶之徒。
为了追查那个神秘的无相阁,他更是翻遍了所有关于江湖术士的典籍。
在他看来,所谓的术士,不过是一群精通毒药,机关,迷香和心理诡计的武林高手。
特别是他们玄镜司近年来一直追查的无相阁。
其中各种杀咒,在他深入调查后,也都能找到蛛丝马迹。
无非是利用罕见的毒虫,特殊的气味和声音,诱发人心底的恐惧,使其产生幻觉,最终精神崩溃而亡。
哪怕手段再诡异,也终究是人的手段,有迹可循,有理可依!
可眼前这一切呢?
凭空出现的鬼影脚印,穿墙而过的五鬼搬运!
这已经不是术,这是法!
这不是他认知里那些坑蒙拐骗、修炼邪功的江湖术士能做到的!
这是一种完全凌驾于武学毒理和机关之上的,真正的,他无法理解的超凡力量!
“这些是什么?”他苦涩地问。
“是那五鬼留下的阴气足迹。”
夏清鸢走到他身边,神色淡然地看着那一串延伸向远方的脚印。
风临渊缓缓站起身,他沉默地看着夏清鸢,那张清冷绝美的侧脸在黯淡的月光下,显得愈发神秘莫测。
此刻,他心中最后一丝怀疑也烟消云散。
他终于明白,为何林正松会说自己被冤枉,为何他穷尽一切刑侦手段都找不到任何线索。
因为从一开始,他就走错了方向。
夏清鸢从袖中取出三枚古旧的铜钱和一方小小的龟甲。
她将铜钱放入龟甲,双手合拢,口中念念有词,随即向空中一抛!
“叮铃当啷!”
三枚铜钱落在地上,呈现出两背一字的卦象。
“坤为地,上六,龙战于野,其血玄黄。”
夏清鸢看着卦象,纤长的手指再次快速掐动,清冷的眸子望向京城西边方向。
“五鬼源于阴煞之地,归于污秽之所。”
她收起龟甲铜钱,转头看向风临渊,“贡品,就藏匿于城西三十里外,乱葬岗,一棵百年老槐树之下。”
风临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着夏清鸢,郑重地拱手一拜,“多谢殿下指点。”
夏清鸢微微颔首,算是接受了他的谢意。
“东西你自己去取,人你自己去抓。”
“我只负责找出真相,不负责替玄镜司跑腿。”
说完,她不再多留,转身融入了无边夜色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