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她又看向王春雨,后者低着头,身子微微发抖。苏舒窈眸光微动,低声唤她:“春雨。”
王春雨猛地抬头,眼中惊疑不定。
苏舒窈却只是轻轻一笑:“你放心,从今往后,没人能再欺负你。”
这话似有千斤重,压得王春雨心头剧震。她死死咬住唇,几乎要跪下来??只有她自己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当年她被逼入侯府为婢,受尽凌辱,唯一支撑她的,便是心中那份执念:有朝一日,要让那些践踏她的人付出代价。而眼前这个女子,明明与她不过数面之缘,却在她最绝望之时,悄然递来救命的绳索。
她不懂苏舒窈为何帮她,但她知道,这个人,值得她豁出性命去追随。
苏舒窈收回视线,环顾四周,冷冷道:“今日之事,我已禀明侯爷,稍后自会处置。秋水受辱,曹妈妈当众行凶,按府规,杖二十,罚俸三月,禁足半月。其余参与厮斗的婆子丫鬟,各罚月例一半,抄《女诫》十遍。”
“你凭什么?!”万氏怒喝,“你不过一个庶女,也敢处置我的人?!”
“凭我是皇上亲封的郡主。”苏舒窈直视她,眸光如刃,“凭我手中有皇后亲授的‘代掌家事’金令。”
她从怀中取出一枚赤金令牌,正面刻“奉旨理家”四字,背面是皇后凤印。
万氏瞳孔骤缩。
这是只有嫡妻或正室长媳才能持有的权柄,象征着可在主母病弱或不在时,暂代府中内务。皇后竟将此令交予苏舒窈?!
她忽然意识到??这个她一向轻视的庶女,早已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苏舒窈收起令牌,语气缓了几分:“母亲,女儿并非有意违逆您。只是王娘子与吴姑娘身份特殊,若您真有不满,不如等父亲回来,一同向宫中请示。眼下,还请母亲保重身体,莫要为些许小事动气。”
话虽恭敬,实则已是警告。
万氏气得浑身发抖,却再不敢造次。
苏舒窈不再多言,挥手命人将红漆木箱抬入厢房,亲自打开??箱中竟是一套宫制衣裳,藕荷色对襟褙子,银线绣折枝梅花,裙摆缀着细碎珍珠,正是宫中赐予有品阶女子的常服。
她取出衣裳,递给吴晚娘:“换上吧,明日我要带你进宫。”
吴晚娘怔住:“进宫?!”
“嗯。”苏舒窈点头,“皇后要见你。”
满屋皆惊。
连威远侯都未曾轻易踏入内宫,一个乡野女子,竟得皇后召见?!
苏明珠指甲掐进掌心,妒火中烧。她忽然想起蒲氏的话??那个吴姑娘,和年轻时的万氏一模一样。
难道……真是万氏的私生女?可倪氏不是早就死了吗?孩子又是怎么活下来的?
她越想越怕,猛然抬头看向苏舒窈??莫非,这一切都是她安排的?她早就知道吴晚娘的身份,故意将人接来,就是为了动摇万氏的地位?!
可她为何要这么做?
除非……她知道更多内情。
除非……她根本不是表面看起来那样简单。
苏明芷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她悄悄拉了拉苏明珠的袖子,低语:“姐姐,我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