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狗瘦骨嶙峋,应该是饿了不少日子,眼神凶狠,撕咬更狠。
只一口,王春雨的棉袍就被撕了个稀巴烂。
“晚娘,你退后。”王春雨将吴晚娘紧紧护在身后,从怀中掏出暖炉。
滚烫的炭火对准野狗的眼睛撒出去,烫得野狗嗷嗷往后退。
可是,箫声越来越急,如滚珠落地。
野狗退了两步,嘴里留着哈喇子,眼底闪着绿光,再次涌了上来。
“晚娘,你快跑到胡同口求救,娘这里还有两个暖炉。”王春雨将吴晚娘往后一推,作势往怀里掏暖炉:“幸......
冬雪覆城,檐角垂冰如剑。苏舒窈立于监察院后堂,手中握着一封密信,火漆已碎,纸面微颤。窗外风声呼啸,卷起积雪扑打窗棂,仿佛天地也在屏息等待她读完最后一行字。
“裴将军……重伤。”
五字入目,心口如遭重击。她指尖一抖,信纸几乎脱手。春桃慌忙上前扶住,却见她面色未变,只是眸光骤冷,似寒潭深处有烈焰将燃。
“说清楚。”她声音低而稳,“怎么伤的?何处交战?敌军何部?”
王先生跪伏于地,额上带雪:“三日前,翊圣营巡防至黑水岭北麓,突遭伏击。敌非东胡主力,乃一支伪装成边民的死士,身披杂皮,口操汉话,手持淬毒短刃。裴将军为护副将,左肩中刃,毒已入骨。军中医官束手无策,只道若七日内不得解药,恐……恐性命难保。”
屋内死寂。
炭盆噼啪一声爆响,火星四溅。
苏舒窈闭眼片刻,再睁时,眼中已无波澜。
“传令下去:第一,封锁消息,凡泄露裴琰伤情者,斩。第二,命岭南医仙谷即刻启程北上,我亲笔书信托林修远护送,沿途驿站不得延误。第三,调集监察院所有暗桩,彻查‘死士’来路??既非胡人,又通我军布防,必是内鬼所遣。”
她顿了顿,转身取下墙上竹筋弓,挽于臂间。
“我要去北疆。”
“小姐!”春桃惊呼,“大雪封山,路途险恶,您金贵之躯岂能涉此凶险!”
“金贵?”苏舒窈冷笑,“谁告诉我金贵的?是柴房里啃老鼠骨头的时候?还是被人贩子拖出府门那夜?裴琰为护百姓都能挡刀,我为何不能踏雪前行?”
她拂袖而出,步履坚定如铁。
当夜,一骑孤影破雪而出,直奔北疆。随行仅三人:王先生、两名贴身护卫。马蹄裹布,灯火尽熄,唯靠星月辨路。途中遇暴风雪两日,人马几陷绝境,然苏舒窈始终不言退。她裹着狐裘坐在马上,一手紧攥兵符,一手按着怀中那卷先帝遗诏,仿佛那是支撑她穿越风雪的唯一热源。
第七日黎明,终抵军营。
辕门外守卒认出她面容,震惊跪地。营中将士闻讯纷纷列队相迎,肃穆无声。苏舒窈未作停留,径直走入中军大帐。
帐内药气弥漫,火炉上煎着黑汤,苦味刺鼻。裴琰卧于榻上,脸色青灰,左肩缠满绷带,隐隐透出血痕。他似在昏睡,眉头紧锁,唇色发紫。
苏舒窈走近,轻轻握住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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