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历史不该是胜利者的独白,”皇帝在诏书中写道,“而应是所有挣扎过、奋斗过、哭过笑过的人的合声。”
秋收时节,均田令覆盖全国十八州。
粮食产量较往年平均增长六成。百姓不再只为糊口而活,开始讨论如何修路、建桥、办学、养老。一些村庄自发成立“议事会”,每月初一召集全村商议公共事务,女子亦可发言投票。童谣换了新词:
>“田是我的田,话是我的话,
>官是咱们选的,法是大家写的。
>苏大人不是神,她只是敢带头,
>现在轮到我们,把手举起来!”
这一年除夕,京城取消贵族灯会,改为“万家烛夜”。
每户人家门前点燃一支白蜡,象征对逝者的思念与对未来的祈愿。苏舒窈与裴琰步行街头,未带护卫,也无人认出。他们在一处小巷停下,见一对老夫妇正在摆放蜡烛。
“你们许什么愿?”她问。
老婆婆笑着答:“愿明年还能吃得上新米,儿子不用再去当兵卖命。”
老头补充:“还想攒钱送孙女去学堂。听说现在女娃也能考官了?”
“能。”她点头,“而且将来,她或许比谁都强。”
老人感激地合十:“那替我们谢谢那位苏大人。都说她冷面无情,可我觉得,她是菩萨转世。”
她未承认身份,只默默放下两支新烛,点燃后悄然离去。
回到家中,春桃捧来一封密信:谢瑜来报,已在南洋寻得最后一批流失的《昭雪录》原始档案,其中包括周廷章亲笔供词、许崇文受贿明细、赵元敬密谋政变手札等关键证据。她决定将其全部公开,交由明德学堂编入教材,命名为《黑暗纪实录》。
“让学生们知道,”她在批注中写道,“光不是天生就有的,它是用无数人的沉默、鲜血与等待换来的。”
新年伊始,春风拂面。
苏舒窈再次登上观政台,俯瞰整座京城。街道整洁,市集繁荣,孩童背着书包奔向学堂,农夫牵牛下田,商旅络绎通关。远处,新的碑林正在扩建,新增区域名为“前行者”,专门镌刻新政以来所有为改革牺牲的普通人姓名??包括那位为救孩童被马车撞死的女教习、那个揭发贪官却被灭口的码头工人、还有无数匿名举报、默默支持的无名之辈。
王先生走来,递上最新情报图。
“旧党残余仍在活动,尤其是在西北边境,有人试图煽动部族叛乱。”
“我知道。”她接过图卷,目光平静,“那就继续打。用律法,用教育,用时间。”
她转身望向东方,朝阳正缓缓升起,金色光芒洒在“光明原”三个大字上,熠熠生辉。
“他们以为轮回不可破,”她轻声道,“可他们忘了,只要有人记得来路,就永远会有新人走上这条路。”
裴琰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
“这一次,”他说,“我们一起走到终点。”
她微笑,靠在他肩头,如同寻常妻子。
风穿过碑林,吹动万千纸幡,沙沙作响,宛如无数灵魂在低语:
>“我们曾跪着,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