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果——只有把水搅浑,他才能摸鱼。
“陛下。”温体仁再次开口,语气变得保守而务实,“何尚书所言也有理。一条鞭法虽好,但推行需时日。如今辽东战事紧迫,远水难救近火。”
他顿了顿,抛出了那个最简单、也最毒辣的方案:“不如仿效万历、泰昌旧例,暂加辽饷。至于一条鞭法,可从长计议。”
“加饷?”何如宠急了,“温大人,这又是按亩均摊!贫者地少而税重,富者地多而有法避税。这是在逼民造反啊!依臣看,当按田亩多少实行差别税率,富者多出,贫者减免……”
“何大人,你是要让朝廷去向士绅豪族要钱吗?”温体仁冷冷反问,“如今朝廷正是要依靠士绅安稳地方的时候,你这是在动摇国本!”
这一顶大帽子扣下来,何如宠张了张嘴,终究没敢再反驳。动士绅的蛋糕,那是找死。
崇祯在龙椅上坐立难安。他知道加派是饮鸩止渴,但他真的渴啊。
“罢了。”良久,崇祯长叹一声,神色颓然,“就依温卿所言。户部即刻拟旨,加派辽饷……筹银两百五十万两。先度过眼前的难关再说吧。”
这一刻,大明的国运,再次被推向了深渊。
正事议完,何如宠又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份奏本:“陛下,前辅臣钱龙锡卷入袁崇焕一案,四衙门会审,拟处大辟,死刑。请陛下圣裁。”
提到钱龙锡,崇祯眼中的杀意淡了些。杀了袁崇焕是为了立威,再杀一个阁老,那就显得他这个皇帝太暴虐了。
“钱龙锡虽有过失,但并无逆谋。”崇祯摆摆手,“大辟太重了。免死,发配定海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