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无忌惮从水路骚扰京津!这万万不可啊!”
崇祯从那一堆奏折里翻出一本,扔给何如宠:“这是孙元化刚递上来的,要马价银二万两,说是筹建什么火器营,要配战马。”
两万两。
崇祯说这话的时候,牙根都在疼。
温体仁察言观色,立刻道:“外头都有人编排了,说孙元化这是‘拿着朝廷的银子,买洋人的废铜烂铁’。”
何如宠咬牙道:“皇上!徐光启大人曾言,火器乃未来战阵之王。陈阳在山西不也是靠火器起家?这钱不能省!”
提到陈阳,崇祯的表情变了变。
那个把皇太极打得满地找牙的陈阳,确实是靠火器。
“准了。”崇祯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心疼得直抽抽,“给孙元化拨银子。温体仁,你去拟旨,把那些乱嚼舌根的言官给朕骂回去。仗打成这样,还要在后头拆台,成何体统!”
事儿办完了,可这三位阁臣还杵在原地,谁也没动窝。
崇祯把玩着手里的玉镇纸,眼皮一抬:“怎么?还有事?好事还是坏事?”
周延儒身子一僵,噗通一声跪下了。
这一跪,把崇祯跪得心里发毛。
“说!”
“陕西……又反了。”周延儒的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哼。
“什么叫‘又’?”崇祯猛地站起来,玉镇纸“当啷”一声掉在御案上,“杨鹤不是说招抚了吗?神一魁不是降了吗?朕的十万两银子不是发出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