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畜生!你撞柱子把脑子撞傻了?
敢跟你奎爷故弄玄虚?!”
他扬手就要打。~微_趣-晓*说¢ *蕪\错!内\容·
“少爷的癖好,奎爷你比我清楚。”
苏惟瑾不闪不避,语速平稳,
却字字如针,精准地扎向张奎最在意的地方。
“他就喜欢玩‘驯服’的调调,
越烈的马,骑起来越有劲,对不对?
但前提是,这马得是活的,能尥蹶子的!”
张奎举到半空的手僵住了,
脸上横肉抽搐。
张家少爷那点变态爱好,他再清楚不过。
“你看看我现在,”
苏惟瑾扯出一个近乎残忍的冷笑,
指了指自己额头的伤和污秽的衣衫。
“路都走不稳,浑身血污腥臭,半死不活。
你就这么把我拖到少爷面前,
是诚心给少爷添堵,倒他的胃口吗?”
他顿了顿,盯着张奎闪烁不定的眼睛,
声音压低,却更具穿透力:
“少爷正在兴头上,
期待的是个带刺的新鲜玩意儿,
可不是一具还能喘气的尸体!
你让他不痛快了,以少爷的脾气,
你这身肥肉,够挨几鞭子?”
张奎的脸色变了。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张诚暴怒抽鞭子的场景,
后背下意识地一凉。
苏惟瑾乘胜追击,抛出了诱饵:
“给我打盆清水,找身干净衣服。
让我把自己收拾得像个人样。
精神头足了,
在少爷面前才能‘演’得精彩,
少爷玩得尽兴了,
手指缝里漏出来的赏钱,
还能少了你奎爷的好处?”
他最后轻飘飘地补了一刀,
彻底击溃了张奎的心理防线:
“还是说,奎爷你就这么急着找不自在,
宁可挨鞭子,也要跟白花花的赏钱过不去?”
风险与收益,一目了然。
张奎脸上的凶戾彻底被犹豫和算计取代。
他上下打量着苏惟瑾,
虽然狼狈,但底子确实清秀,
收拾干净了,绝对是少爷喜欢的类型。
要是真因为自己的莽撞坏了少爷兴致,那可就……
“啧,小……你小子,
他妈的长了张巧嘴!”
张奎悻悻地放下手,
语气软了下来,
甚至还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商量口吻。
“早这么明白事理,何苦受这罪?”
他转身朝外面吼了一嗓子:
“老王头!死哪儿去了?
打盆干净水来!
再找身他能穿的小厮衣服!快点!”
吩咐完,他又回头恶狠狠地瞪了苏惟瑾一眼,
但威胁的话已经没了底气:
“给老子老实点!
收拾干净了等着!
要是敢耍花样,老子扒了你的皮!”
苏惟瑾垂下眼睫,
掩去眸底深处一闪而过的寒芒,
声音低顺:
“奎爷放心,我……想通了。”
“哼!算你识相!”
张奎哼了一声,
像是为自己找补面子,
嘟囔着“早该如此”,
转身带上门,却没再反锁
——毕竟一个重伤的小子,量他也跑不远。
柴房门关上的刹那,
苏惟瑾紧绷的神经一松,
冷汗瞬间浸透残破的衣衫,
虚脱感夹杂着剧痛再次袭来,
让他几乎晕厥。
但他心中,却燃起了一簇冰冷的火焰。
第一关,过了!
用脑子,照着脸,
把这恶奴的嚣张气焰硬生生打了回去!
活下来了!
虽然只是暂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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