倍,合乎常理吗?
你仔细回想,那空白几日,
当真一本未售?”
芸娘凝神细想,脸色骤变:
“不对!我记得清楚,
集市那日明明卖了不少!
李二哥,那几日都是你当值,
你当时不是说……”
她猛地看向李二,目光充满了惊怒和质疑。
李二顿时慌了手脚,额头冷汗涔涔,
强作镇定地狡辩:
“你……你血口喷人!
时日久了,谁记得清!
再说,你这画的什么鬼画符,
歪门邪道,怎能作数!
定是你胡编乱造!”
他试图胡搅蛮缠,
否定表格的科学性。
苏惟瑾冷笑一声,
不再与他多费唇舌,
转而用最浅显易懂的语言对芸娘说:
“芸娘,日后记账,可分门别类,
如蒙学、经义、杂记等,
每日营业终了,按类小计,
句末再行汇总。
核账时,无需逐行死磕,
只需紧盯这些量大价廉、
流通快的书籍,
抽查其记录与实物、银钱是否相符。
若有蹊跷,重点核查,必能发现端倪。”
他将现代会计中的分类核算和重要性原则,
深入浅出地传授。
芸娘本就聪慧,一点即通,
再看那清晰明了的表格,
只觉醍醐灌顶,激动得声音发颤:
“这……这法子竟如此明了!
小九哥,你……你真是……”
她看向苏惟瑾的目光,
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敬佩和感激,
先前所有疑虑烟消云散,
化为彻底的信任与折服。
周围两位老者亦是啧啧称奇,
低声交谈:
“妙啊!这后生用的什么法子?
竟如此清楚!”
“一目了然!李二这小子,果然有鬼!”
李二面如死灰,指着苏惟瑾“你……你……”了半天,
却说不出一句完整话,
在众人鄙夷的目光下,
羞愤交加,恨不得寻个地缝钻进去。
恰在此时,里间传来陈老板虚弱的咳嗽声和询问:
“芸儿,外间何事喧嚷?”
芸娘忙应声入内,低声将方才情形迅速禀明。
片刻后,陈老板拄着拐杖颤巍巍走出,面色沉凝。
他先冷冷扫了一眼面无人色、抖如筛糠的李二,
未立即发作,而是转向苏惟瑾,
竟推开芸娘的搀扶,
郑重地躬身行了一礼,语气充满了后怕与无尽的感激:
“苏小兄弟!
大恩……老夫铭感五内!
若非小兄弟慧眼如炬,
老夫这毕生心血,迟早被这蛀虫啃噬一空!
小兄弟竟精通如此精妙的算学之法,
真乃神乎其技!
老夫无以为报,
自此,这墨香斋内所有书籍,
小兄弟皆可随意翻阅!
若有疑难,老夫虽才疏学浅,
亦必倾囊相授,绝无保留!”
这承诺,远超苏惟瑾预期!
他强压心中波澜,恭敬还礼:
“陈老板言重了,晚辈愧领。
日后定常来叨扰,向您请教。”
告辞时,芸娘送至门口,
眼眸亮如星辰,双颊绯红,
声若蚊蚋却清晰地道:
“小九哥,今日……多谢你。”
语气中那份感激已悄然染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与仰慕。
回首望了一眼“墨香斋”的匾额,
苏惟瑾嘴角微扬。
此行,不仅偿还人情,
痛惩小人,更赢得了尊重与一座宝贵的知识宝库的钥匙。
知识的力量,再次于微末处绽放光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