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菜——皆可为你所用。”
雨声骤然清晰。
程临序沉默良久,指尖缓缓抚过那张婚契。
他忽然冷笑一声:“若你毁约?”
“任将军处置。”她答得干脆。
“若我守信,你便不负约?”他盯着她。
“若将军守信,我亦不负约。”她回望他,目光如钉,毫不退让。
他不再多言,转身走入屋内,片刻后提笔蘸墨,在婚契上签下名字,又压上随身兵符印信。
火漆封印落下时,他抬眸,眸底寒光凛冽:“记住你的话——若你敢毁约,我不杀你,但会让你生不如死。”
谢梦菜接过婚契,指尖微颤,却将它紧紧攥入怀中。
她没说话,只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便走。
翌日清晨,礼部文书落印,庶女谢氏与边军校尉程临序正式登记成婚。
消息传回谢府,谢夫人当场摔了茶盏,碎瓷溅了一地。
“一个庶女,竟攀上边军武将?!还敢不请家主做主?!”她怒极反笑,“她以为这是荣耀?不过是替人冲喜的短命货!等那程临序上战场送了命,她就得给我周家守寡去!”
可木已成舟,圣旨已备案,婚契入档,谁也无法反悔。
巳时三刻,花轿抬出谢府。
鼓乐喧天,红绸铺地,可谢梦菜坐在轿中,手心却一片冰凉。
她透过帘缝,悄然望去——赵嬷嬷正鬼鬼祟祟地将一包暗红粉末塞入她陪嫁的熏香盒中,动作熟练得仿佛早已演练多遍。
她指尖微动,不动声色收回视线。
昨夜翻墙前,她误食了一枚带毒蛛咬过的野果,唇舌本该麻木溃烂,可至今毫无反应,连腹痛都未有半分。
她垂眸,指尖轻轻抚过唇边。
原来,她从不怕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