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棋子,也借她之手,将这枚蜡丸送到将军府。
他们要的,从来不是谢家塌,而是程临序死,边军乱,京中趁势起兵。
“父亲……”她低声问,目光如冰,“是谁逼你卖国?”
谢明远只笑,笑到咳出血沫,却再不肯多言。
片刻后,两名暗卫抬走他时,他已气息微弱,双目涣散。
临昏死前,他忽然睁眼,死死盯住谢梦菜,唇边竟浮起一丝奇异的欣慰。
“梦菜……你娘死前……说你该活成一把刀……”他声音几不可闻,“现在……你终于……成了。”
夜风穿廊,吹熄了暖阁最后一盏灯。
当夜三更,谢梦菜立于将军府后院高台,手中铁盒封死,印了双火漆,交予程临序亲训的韩统领。
“八百里加急,亲手交到将军手中。”她语声平静,“若遇拦截,宁毁不落他人之手。”
韩统领领命而去,马蹄声破夜如雷。
她转身,望向西街方向——谢府后院火光冲天,黑烟滚滚。
赵嬷嬷手持火把欲烧祠堂账册,被埋伏的暗卫当场拿下。
那一把火,烧的不只是罪证,更是谢家百年门楣最后的遮羞布。
雨,又下了起来。
火光在雨中嘶吼,像一头困兽的哀鸣。
谢梦菜站在檐下,指尖抚过袖中一片残蜡。
刀已出鞘,血未冷。
她轻声道:“接下来,该我请‘大人物’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