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更令人惊心的是,皇帝原本紊乱的呼吸竟微微一滞,随即与玉佩的温热频率隐隐同步,如同血脉相引,共鸣共振。
李长风瞳孔微缩,声音发颤:“先帝曾言……唯有萧氏嫡血,方可引动‘金莲令’。可公主您是萧氏遗孤,陛下却是先帝亲子……这……如何同频?”
谢梦菜指尖微颤,眸光却冷得像霜刃。
她缓缓收回玉佩,目光落在皇帝苍白的脸上。
那眉骨,那鼻梁,竟与母亲画像中的轮廓有七分相似。
一个从未敢想的念头如惊雷劈开迷雾——皇帝,或许并非陈氏血脉,而是母亲所出?
若真如此,那年雪夜,先帝驾崩前后宫中的混乱、太后突然封锁凤仪殿、萧妃“暴病而亡”的传言……一切便都有了答案。
调包之人,不仅骗了天下,连帝王之位都成了他人手中的傀儡棋局。
她眸色一沉,将玉佩重新收入袖中,仿佛收起一道惊世之秘。
“李公公。”她声音极轻,却字字如钉,“今日之事,不得外传。你仍是内廷掌印,但从此只听我一人密令。”
“老奴……万死不辞。”李长风伏地叩首,额头触地,再不敢抬。
谢梦菜转身步出寝宫,风卷起她素色披风,袖口暗纹金线在光下一闪而没。
她取出早已备好的密笺,以朱砂亲书三字:“联名奏。”
当夜,沈知白联同三位德高望重的老臣——太傅周延、户部尚书林恪、御史大夫裴元——联名上书:
“陛下龙体欠安,神志偶有恍惚,恐为积劳成疾。为社稷计,宜静养深宫,暂避政务。国事繁重,恳请监国公主代为裁决,待圣体康复,再行亲政。”
奏折呈上,内阁未敢阻拦。
毕竟,皇帝今日朝堂失态,百官皆亲眼所见。
与此同时,程临序在将军府密室中接过《调药日录》副本,指尖划过那伪造的“御笔亲批”,眸中寒光如刀。
他当即下令:禁军轮防增至三班,城门查验加严,所有出入宫禁的药童、太医,皆需留档备查。
而就在子时三刻,乾清宫突起骚动。
两名太监鬼祟潜入内殿,一人端药,一人执巾,欲强行撬开皇帝牙关灌药。
幸而韩统领早得程临序密令,带人埋伏于偏殿廊下,当场将二人擒下。
药瓶中液体无色无味,银针一探,针尖立变乌黑,腥臭扑鼻——又是“息神散”加“迷魂引”的变种,剂量更烈,一次便可彻底断人神志。
谢梦菜亲自提审。
两人起初抵死不认,只说是奉了“上意”行事。
她不动声色,命人取来冰水浸手,又以细针轻刺指尖,不过半炷香,一人便痛极崩溃,供出幕后主使——周延府中执事,三日前以“安神补药”名义送来此瓶。
话音未落,另一人突然咬舌自尽,鲜血喷溅三尺。
谢梦菜蹲下身,从其齿缝中抠出半枚蜡丸。
剖开后,内藏一张微缩名单,以极细墨笔书写,列有十二人姓名——兵部侍郎、礼部尚书、内廷掌药太监……皆是朝中要员,末尾赫然盖着一枚暗红印章:“清君侧,正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