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她没抓人,可宫墙的影子歪了(2 / 3)

p; “你说,他们现在最怕什么?”她忽然问。

    沈知白一怔,“怕您动手?”

    “不。”她摇头,眸光如刃,“他们怕的,是看不见的手。怕天意难测,怕地动无声,怕自己连死因都解释不清。”她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宫城方向,“当一个人不信人心,只信天象,那当‘天象’开始背叛他时,他的心,就先塌了。”

    沈知白默然。

    谢梦菜转身,声音轻得像一片叶落:“让他们继续量吧。量到天明,量到地裂,量到彼此怀疑,量到亲信反目……”

    她顿了顿,唇边浮起一抹极淡的笑。

    “我不抓人,可宫墙的影子,已经歪了。”夜漏三更,京畿城门未开,风雪却已先行入城。

    谢梦菜仍端坐书案前,一盏孤灯映着她清冷的侧影。

    窗外寒枝轻颤,仿佛天地都在屏息等待。

    她手中那份匿名供状纸页泛黄,字迹潦草却力透纸背,列着七人中三人已遣心腹密信求见,愿“献策赎罪,以全族命”。

    墨痕未干,似还带着密使指尖的颤抖。

    沈知白立于阶下,眉宇间犹有迟疑:“长公主当真不拘一人?如今人心自溃,只需一纸诏令,便可尽收余党。”

    她抬眸,目光如淬水寒星。

    “拘人,是审案。我不审。”她指尖轻叩供状边缘,声音不高,却如刀落冰面,“我要他们自己走进牢笼,还亲手递上钥匙。”

    翌日晨钟未响,一道旨意已自监国府颁出——“春巡地检”。

    以京畿地脉近来不稳为由,工部会同将作监,派遣精干匠官,携测地铜尺、震感陶铃,逐一勘验七位重臣府邸地基安危。

    每查一府,便在坊门张贴黄榜,朱书四字:“安全无虞”。

    百姓初见,尚以为安抚之举。

    可细想却觉蹊跷——若无异象,何须专程查验?

    若真无虞,又何必昭告全城?

    疑云如雾,悄然弥漫。

    第一日,兵部尚书府。

    匠官刚入府门,便见仆从神色惶然,井台边堆着未燃尽的符纸。

    测地陶铃轻摇,竟发出低沉嗡鸣。

    匠官皱眉记录:“地气微动,未及灾兆。”榜文贴出后不过半日,府中管家便连夜奔赴左都御史宅邸,密报“尚书欲联名请罪”。

    第二日,右仆射府。

    地基查验未毕,忽有匿名状纸飞入京兆尹衙门,指其“私藏兵甲于地窖”。

    徐元庆亲率衙役前往搜查,启开地窖门,只见锄犁耙镐,皆为农具。

    可那状纸上所绘位置、形制,竟与实物分毫不差。

    右仆射怒极反笑:“谁人知我藏农具?分明是设局!”然笑未落,心已寒——连这等隐秘,竟也被人洞悉。

    旧党之间,信任如沙塔崩塌。

    有人开始焚毁旧档,有人暗中遣妾出城,更有人夜半叩问术士:“若我今日报他人,明日是否亦被人报?”

    猜忌如疫,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