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雨没下,可地湿了(2 / 3)

p;   继而地面微润,草根轻颤,仿佛大地深处有血脉重新流动。

    风从城外吹来,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潮意。

    巷陌之间,香灰与夜露交融,凝成点点露珠,悬于墙角蛛网之上,在月光下泛着幽蓝微光。

    观象台上,裴砚之忽然抬眸,手中龟甲落地。

    “不对……”他喃喃,“非天降,是地升。”

    他望向远处七口井位的方位分布,瞳孔骤缩:“有人引潜雾,聚夜潮……这是借香为引,以药锁湿,人为造露!”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疾驰掠过城西枯井旁。

    那人手持火折,正欲点燃井边早已备好的油布——显然是要纵火焚井,嫁祸“妖术作祟”。

    可下一瞬,一支羽箭破空而至,箭尖未至,弓弦之声先到,如惊雷裂夜。

    那人手腕剧震,刀落尘埃。

    火折熄灭。

    黑暗中,一队玄甲亲卫无声合围。

    为首的男子身披残风血铠,眉骨染沙,目光如铁。

    程临序站在湿土边缘,俯视那名颤抖的刺客,冷冷开口:“把他绑在这里。”

    亲卫应声而上,将人犯双手反剪,按跪在刚刚渗出水分的泥地上。

    “让他尝尝……”程临序缓缓摘下臂甲,声音低沉如地底奔雷,“这‘天罚’的滋味。”

    夜风割面,城西枯井旁的荒草伏地如跪。

    程临序站在湿土边缘,玄甲未卸,血锈斑驳。

    他目光落在那被反剪双臂、按跪于泥地的人犯身上——此人衣着寻常,却腕口粗粝,掌心结茧,是常年握刀控马的痕迹,绝非百姓。

    更诡异的是,他袖中滑出的油布浸透火油,早已层层缠绕井沿,只待一点火星,便能引燃枯井深处埋藏的硫磺粉,制造“妖术反噬”的假象。

    可现在,火折熄了,刀落了,人也被死死压在刚渗出水分的地上。

    亲卫头目低声禀报:“将军,他靴底有灰痕,与北城三口枯井周边残留的香粉质地一致,应是来灭迹的。”

    程临序冷笑一声,抬脚踩上那人后颈,力道沉稳如山崩不动:“你说,是谁告诉你,这井里出了‘邪水’?”

    人犯咬牙不语。

    但四周悄然聚拢的百姓已开始骚动。

    有人颤声指着井壁:“你看!还在冒水!一滴……又一滴……”

    另一人扑通跪下,额头触地:“天可怜见!公主还没求到雨,地自己先活了!这是昭宁长公主救苍生于旱魃啊!”

    话音未落,又有人大喊:“东巷老槐根下也潮了!我亲眼看见青苔都返绿了!”

    人群沸腾起来。

    原本因祈雨失败而滋生的怨气,在这一刻竟尽数化作敬畏与狂热。

    他们不知道那些深埋地下的树脂泥如何锁住夜露,也不懂韩九娘洒下的识心灰为何能在月下泛蓝光——他们只知道,七口枯井同日生润,无风自潮,连墙角蛛网都挂起晶莹露珠,像是大地在无声哭泣,又像天地为之一震。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