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随着一声轻响,暗格开启,一只锈迹斑斑的青铜匣被缓缓取出,交至谢梦菜手中。
全场寂静。
她当众启匣。
——空无一物。
群臣骚动,窃议顿起。有人
就在此时,谢梦菜缓缓从袖中取出一枚铜印,置于掌心。
印面朝天,四字清晰:昭宁监国,代行天策。
“此印,乃先帝亲授。”她的声音不高,却穿透整座大殿,“那时我说,不愿干政。先帝答:‘非我要你掌权,是这天下需要一个清醒的人。’”
她环视众人,眸光如刃:“若有遗诏藏于梁上,命我退位,我又何须此印?若遗诏命我留权,今日又何必遮掩多年?”
风穿殿而过,卷起她鬓边一缕碎发。
“诸君以为,是谁最想让这份‘遗诏’存在?”
无人应答。
唯有远处宫墙之上,一片焦黑纸灰打着旋儿飘过,像是某个未尽的魂魄,在风里低语。
同一时刻,京郊军营深处,一匹快马飞驰入帐。
程临序披甲未卸,接过密报只扫一眼,便将手中铁枪猛然插入地面。
“传令下去,今夜起,各门增哨双岗。”他声音冷峻,“有人想借死人之口,斩活人之路——那我就让他们看看,活人的刀,还在不在。”
而此时的钦天监偏殿,陆怀瑾独坐于星图之前,手中朱笔停在半空。
他盯着那一道异常轨迹久久不动,终于提笔写下一行小字:
“彗星过境,其形若漦,其向在北。”
夜未深,宫禁已严。
钦天监偏殿的烛火却还亮着,像一颗不肯坠落的星。
陆怀瑾披衣而起,手中紧攥一卷星图,指尖微微发颤。
他一路穿廊过巷,脚步沉稳却不急促——他知道,有些话,必须亲自说给那个人听。
昭宁长公主府前,守卫认出是他,未加阻拦。
这位曾因执迷星象被视为“怪人”的漏刻博士,如今已是谢梦菜案前不可或缺的一枚暗子。
书房门开,烛影摇红。
谢梦菜正伏案翻阅一份边关布防图,听见脚步声也不抬眼,只轻道:“这么晚,必有大事。”
陆怀瑾将星图缓缓铺展于案上,墨线纵横,朱笔勾连,一道细长如蛇的轨迹自天市垣而出,斜贯北穹,尽头直指幽州地界。
“三日前那颗‘龙漦’,非灾异之兆。”他声音低哑,却字字清晰,“是彗星过境,其形若漦,其动应人谋。我推演七十二时辰,轨迹所向,正是旧党残羽藏身的雁门谷道——他们不是溃散,是退守,等一个翻盘之机。”
谢梦菜指尖一顿。
她盯着那条红线,仿佛能看见北方荒原上燃起的狼烟,听见枯草间潜行的脚步声。
片刻后,她忽然笑了,笑得极淡,也极冷。
“原来如此……他们要的不是废我,是要逼我亲启遗诏,好坐实‘矫诏摄政’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