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赤鱲角机场的贵宾休息室内,弥漫着消毒水和昂贵香氛混合的奇特气味。张克勤瘫坐在真皮沙发上,手中的威士忌酒杯微微颤抖,琥珀色的液体在杯壁上留下不安的痕迹。窗外是机场跑道的繁忙景象,飞机起降的轰鸣声透过隔音玻璃隐约传来,但这一切在他眼中都变成了模糊的背景。他刚刚接到一个加密电话,大陆那边的“通道”彻底中断,最后一个能捞他出来的希望也破灭了。
心想:完了…全完了…陆天明倒了,大陆是回不去了…幸好,幸好还有这条后路…
他下意识摸了摸贴身口袋里的圣基茨护照,冰凉的真皮封面稍微给了他一丝虚幻的安全感。只要登上那架飞往圣基茨的航班,只要离开这里…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下喉咙里的灼烧感,抬手看了眼腕表,距离登机还有四十分钟。
与此同时,机场安保监控中心内,气氛却截然不同。几名穿着机场安保制服但气质精干的人员正紧盯着屏幕,屏幕上清晰地显示着贵宾休息室内张克勤焦躁不安的身影。带队的是国际刑警组织中国国家中心局的一名高级警官,他对着耳麦低声道:“目标仍在监控中,情绪不稳定。各小组注意,按计划行动,确保在登机前完成控制,避免引起骚动。”
“A组就位。”
“b组已封锁通道。”
……
指令在加密频道中简洁地传递。
张克勤猛地将杯中残酒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并未带来预期的镇定,反而让他更加心慌意乱。他站起身,拉起那个装着他最后资本的小型登机箱,决定提前去登机口等着。每一步都感觉踩在棉花上,周围其他旅客的谈笑声、广播里柔和的登机提示,在他听来都异常刺耳。
就在他穿过连接贵宾室和登机口的走廊时,三名穿着机场地勤制服、但身形挺拔、眼神锐利的男子看似无意地迎面走来。就在擦肩而过的瞬间,其中一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标准的擒拿动作扣住了他的手腕,另一人同时抵近,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清晰地说道:“张克勤先生,我们是国际刑警,你因涉嫌经济犯罪和多起跨境非法资金转移活动,现被依法逮捕。这是逮捕令。”
张克勤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他下意识地想挣扎,想呼喊,但对方的力量极大,技巧更是专业,让他动弹不得。那只冰冷的手铐“咔哒”一声锁住他手腕时,他全身的力气仿佛瞬间被抽空,登机箱“啪”地掉落在光洁的地板上。心惊:怎么会…他们怎么会…是林峰!一定是林峰!
“你们…你们凭什么抓我!我要联系我的律师!”他徒劳地嘶吼着,脸色惨白如纸。
“你有权保持沉默,也有权联系律师,但你现在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执行逮捕的警官面无表情,语气程式化却不容置疑,同时示意同伴捡起地上的登机箱。
整个过程快如闪电,配合默契,几乎没有引起周围旅客的注意。张克勤像一滩烂泥般被两人一左一右“搀扶”着,快速通过专用通道,离开了公共区域,塞进了一辆早已等候在外的黑色厢式车。车窗玻璃是深色的,隔绝了外面那个他再也无法触及的自由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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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在同一时间,省城,林峰办公室。
小杨快步走进来,脸上带着一丝振奋:“主任,刚接到通报,张克勤在香港机场被成功控制!国际刑警方面已经完成交接程序,预计很快会启动引渡。”
林峰正在批阅文件,闻言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但脸上并无太多意外之色,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嗯,知道了。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内
心想:这条线,总算彻底掐断了。宋清河留在境内的最大爪牙,拔掉了。
他放下笔,身体微微后靠,看向小杨:“‘华科国际’那边有什么反应?”
“消息传出后,‘华科国际’股价开盘即暴跌,境外媒体已经出现相关报道。他们总部发表了一个简短声明,声称张克勤的个人行为与集团无关,集团运营一切正常。”小杨语速很快,“另外,我们监测到,之前由张克勤主导、试图扼杀我们产业链的几个境外基金,已经开始悄悄撤出或平仓。”
“预料之中。”林峰嘴角勾起一抹冷峻的弧度,“树倒猢狲散。通知下去,抓住这个机会,加快与那些被断供的配套企业签订长期稳定的供货协议,价格可以适当优惠,但条款要严谨,把我们的产业链彻底夯实。”
“是!”小杨立刻记下。
“还有,”林峰补充道,“以省发改委办公厅的名义,拟一个情况通报,内容要简明扼要,就写‘原华科国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