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中郁结,想来正是如古圣贤一般,郁结不平,发彷徨为文字,所谓深悲至痛,泣尽继血,焉能不病。所以,才让我们过来拜见。”
邢夫人和王夫人被这一连串的郁结,砸得是眼内出火,喉咙发甜,还深悲至痛,泣尽继血,她们才真真是吐血的心都有了。
然而当着外人的面,邢夫人和王夫人面上还得摆出端庄得体的诰命夫人笑容,强忍着心中那一阵阵压抑不住的翻滚,说道:“多谢府上费心了。七八岁的小孩子,哪里说得什么郁结二字。不过是时气变化,一时不适罢了。”
才说着,眼见着天色微明,便又有下人来回,两位史侯爷听闻贾琮病了,亦放心不下,又恐贾母怜惜子孙,悲伤过度,伤了身子,赶着差人过来劝问。
一时间,叫王夫人和邢夫人听得是两眼发怔,这话到了贾母跟前,贾母才真真要气伤身子,如何说得?
幸而王夫人处事老成,忙道贾母昨儿担忧了一夜,方才刚睡下了,并不好惊动,方圆了过去。
只是这里两家人还没打发走,又有数家老亲,遣人上门来,或给贾琮送药,或探问病情,满满皆是好意,教邢王二位夫人是忙得连喝口水的工夫也没有。
这也罢了,偏偏来人总不忘提及贾琮昨日几首诗词如何了得,劝着邢王二位夫人道:“依琮哥儿如是才华,他日必成伟器,少不得芥拾青紫。这病,也不过一时,并无什么,再着哥儿诗词里志气纵横,想来没什么不可看破的,二位太太只管叫哥儿保养身体为重,自有后福呢。”
芥拾青紫?
王夫人心中顿时不忿极了,贾琮不过作的几篇破文章,旁人便这么吹捧,她生的宝玉,还是含玉而诞,天生的祥瑞,也没见什么人奉承她说,宝玉日后身着青紫,居高官显位如俯身拾草一般轻松。
当然,以王夫人的见识,绝对不会想到,含玉而诞这样的祥瑞,如何和政治扯上关系,会有怎样的大恐怖?
就连北静亲王夸赞一下宝玉龙驹凤雏,也不忘描补一句雏凤清于老凤声。
这里头的意思么,何尝不是宝玉日后能比贾政优秀就得了。
而以贾政这种恩荫主事,递补员外的几十年为官经历,在正常情况下,宝玉不青出于蓝,才困难啊。
虽然来探病的人字字句句点着贾琮忧愤成疾的意思,但终究不曾明说,邢王二位夫人也只能当着不知道,客客气气地谢过好意,命人备席款待。
邢王二位夫人这里探问的人来往不停,贾珍贾赦贾政那里,也不得清闲。
族中几位年高有德的老太爷,不知如何也听说贾琮病了,忙忙来找贾珍贾赦贾政三人,见面也不叙客套,只一个劲儿依老卖老的质问道:“自古才气秀达之辈,多有禄祚不终者,究其原因,不过是深负重名,天亦摧折之。如今琮哥儿所做文章,人皆赞之,以诗词文章观其性情,亦似修竹青松般清正磊落,我家有此接天树,可谓数世积来的福气。怎么,我竟听说,你们家里,竟还有奴辈无礼,妄言诬蔑折辱他,生生把个好孩子都气病了,你们也太糊涂了!”
一番话说得贾珍等人,是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幸而贾珍机智,便往贾母头上一推,说道:“老太爷们想是误会,口角是有,但老太太当时已评断过了,琮哥儿这病实不与那事相关,只是小孩子体弱,凑巧罢了。”
料想抬了贾母出来,几位老太爷总不至于再多话罢了,哪知几位老太爷素习便有看不管贾母作为的,因冷笑道:“休说此话,天下岂有这样的巧事!”
说着,又说道:“妇人处闺阁之中,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