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学翻青眼闹了笑话,在大唐帮纤夫递水、给货栈记账,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举动,或许都是“业”的种子。他望着远处正在打扫庭院的僧人,他们动作轻柔,神情专注,仿佛扫地也是一种修行。
“大师,我总是遇到很多麻烦,有时候觉得很迷茫,不知道自己该往哪儿走。”马骥说出了藏在心里许久的困惑,“我就像一片落叶,被风吹来吹去,身不由己。”
老僧将银杏叶放回地上,指了指旁边的松树:“施主看这松树,扎根岩缝,风吹不倒,雨打不弯,何也?因其根扎得深,心定如山。人亦如此,遇到麻烦是常态,迷茫也是常态,但只要守住本心,做好当下之事,便不会迷失方向。你帮纤夫递水,是善举;帮货栈记账,是尽责,这些都是在扎自己的‘根’。”
马骥看着那棵松树,枝干挺拔,针叶翠绿,即使在晨雾中也透着坚韧。他忽然明白,自己虽然漂泊,却从未放弃努力,这便是自己的“本心”。他站起身,对着老僧深深鞠躬:“多谢大师指点,晚辈茅塞顿开!”
老僧点点头,闭目继续捻动佛珠:“施主有缘,日后可常来寺中,与老衲一同品茗论道。”
马骥告别老僧,心里轻松了许多。他走到庭院里,见几个僧人正在给佛像献花,便主动上前帮忙。他捧着一束新鲜的菊花,走到佛像前,学着香客的样子双手合十,心里默念:“愿陈老爹的肩膀早日康复,愿老周的货栈能渡过难关,愿自己能在漂泊中找到归宿。” 虽然他不信佛,但这一刻,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静。
离开大明寺时已近正午,阳光穿透晨雾,洒在蜀冈的石阶上。马骥肚子饿得咕咕叫,便在山脚下找了个小吃摊,点了一碗扬州炒饭。米饭颗粒分明,配上虾仁、火腿、鸡蛋,香气扑鼻,他狼吞虎咽地吃着,觉得这是来大唐后吃得最香的一顿饭。
吃饱喝足,马骥沿着蜀冈继续往上走,想看看更多的风景。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出现一处道观,与大明寺的红墙黛瓦不同,这道观的墙壁是青灰色的,瓦是黑色的,门口没有石狮子,只有两棵高大的柏树,枝干虬劲,透着一股清幽宁静的气息。门楣上挂着“三清观”的匾额,字迹飘逸,像是用剑刻上去的。
“道教?正好看看佛道有什么不一样!”马骥好奇心起,推开虚掩的木门走了进去。
道观里很安静,没有寺庙的香烟缭绕,只有淡淡的草药香。院子里开辟了几畦药田,种着柴胡、当归、薄荷等草药,绿油油的叶子上还沾着水珠。几个道士穿着青色道袍,有的在药田边除草,有的在石桌上整理草药,还有一个年轻道士正在练剑,长剑划过空气,发出“嗖嗖”的轻响。
那道士约莫三十岁,面容俊朗,眼神锐利如鹰,腰间系着一块玉佩,随着剑法的起落轻轻晃动。他的剑法时而刚劲有力,如猛虎下山;时而轻柔飘逸,似流云拂水,每一个动作都与呼吸完美契合,看得马骥眼花缭乱。
“好剑法!”马骥忍不住拍手叫好。
道士闻声收剑,长剑“唰”地入鞘,转过身来,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施主过奖了,不过是闲来无事,练练剑法强身健体罢了。”
“道长,我叫马骥,从外地来扬州。”马骥自我介绍道,“我刚从大明寺过来,听高僧讲了佛法,觉得很有道理,没想到这里还有道观,就进来看看。道教是不是讲究炼丹修仙,长生不老啊?”
道士笑了笑,领着马骥走到石桌旁坐下,给了他一杯用草药泡的茶:“施主所言,乃世人对道教的误解。道教真正的核心是‘无为而治’‘顺应自然’,炼丹修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且并非追求长生不老,而是通过炼丹领悟自然规律,修炼身心。” 他指了指院子里的药田,“你看这些草药,顺其自然生长,方能药效十足;若强行催长,反而会失去药性。这便是道教的‘天人合一’。”
马骥喝了口草药茶,味道微苦,却回甘悠长。他想起现代的“极简主义”,忍不住道:“道长,您说的‘无为而治’,是不是就是不刻意强求,顺应事物的本性?这跟我们那儿的‘极简主义’有点像,不追求过多的物质,专注于内心的快乐。”
道士眼睛一亮,显然对这个说法很感兴趣:“施主此言甚是!‘无为’并非什么都不做,而是‘不为无益之事’。就像这杯草药茶,只需取适量草药,用温水冲泡即可,无需添加糖蜜,否则反而破坏了药效。人亦如此,强求名禄,只会徒增烦恼;简单生活,顺应本心,方能获得真正的快乐。”
他起身从屋里拿出一个青铜炼丹炉,放在石桌上。炼丹炉造型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