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却无从还击。

    “周昊…我们…怎么办…”王晓婷的声音带着哭腔，在角落里颤抖。

    “等！”周昊的声音坚定，却带着一丝强忍疼痛的苦楚。

    鲜血浸透了他残破的衣物，黏腻地贴在皮肤上，每一次移动都带来刺骨的疼痛。

    所以周昊选择了不再转移。

    他放弃了突围的念头，将身体化作最后的壁垒，死死挡在王晓婷身前。每一次挥舞手臂格挡，每一次用身体硬扛袭来的锐器，都只为守护身后方寸之地。

    “可是…”

    “相信梁龙！”周昊愤怒地低吼，也只能低吼。

    黑暗吞噬了时间。周昊不知道自己坚持了多久，是十分钟，还是一小时？

    周昊也不知道，自己身上究竟有多少伤口，只知道自己的动作早已跟不上对手的节奏，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撕裂般的痛楚。

    周昊只知道，当那一道光斩破黑暗的时候，自己还没有倒下。

    那是一道碧蓝色的雷光。

    液态的雷霆如同天罚降世，瞬间贯穿了浓重的黑暗。雷霆之下，黑色的重剑以摧枯拉朽之势横扫而过！

    漫天飞舞的惨白布匹如同脆弱的纸张，齐齐断做两截！

    同时断做两截的，还有藏在布匹后刚要刺出的尖刀，以及尖刀之后，那张因惊骇而扭曲的偷袭者的脸！

    这是周昊整个下午，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看清敌人的模样——在雷光映照下，在那喷洒而出的、混合着内脏碎块的血腥幕布中。

    周昊也看到了，站在血腥之上的，握着大剑的洛羽的身影。

    还有洛羽身后，那张布满担忧与惶然的梁龙的脸。

    在这一刻，周昊终于明白了，为何无论是锋芒毕露的梁龙，还是深不可测的徐梦白，都对洛羽推崇备至。

    也许…明白得有点晚。

    但周昊还是笑了。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扯动嘴角，目光越过洛羽，落在梁龙那张焦急的脸上，声音微弱却清晰：

    “放心…晓婷…没事…”

    话音落下的瞬间，仿佛支撑他身体的所有力量都被瞬间抽空。周昊高大的身躯如同断了线的木偶，颓然向前滑倒。

    梁龙下意识抱住周昊的身体，才发现他的皮肤上已没有一块好肉……

    周昊死了。

    密室厚重的隔音门板，将梁龙撕心裂肺的哭嚎尽数吞噬，只余下沉闷的、如同困兽般的呜咽在黑暗的空间里回荡。

    洛羽独自坐在密室外的铁制的楼梯上。

    夕阳的余晖斜斜地切过楼宇间的缝隙，在他脚边投下一道细长而扭曲的阴影。

    “啪。”洛羽随手拧开一瓶可乐，用力往嘴里灌着，直到整个口腔与喉咙尽数被气泡淹没，洛羽才猛地低下头，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下一刻，他突然将铝制瓶身捏得扭曲变形，“砰“地一声砸进角落满是锈迹的铁皮垃圾桶中。

    金属撞击的刺耳回响中，洛羽轻声骂了一句：“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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