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月楼另一间雅间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薛弘扬僵硬地坐在椅子上,脸色青了白白了青,整个人像是被人扇了好几个耳光,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第二名。
他居然只是第二名!
不是会元,不是榜首,而是第二名!
想到几天前在贡院门口,他对沈煜尘说的那些话,薛弘扬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状元之位,只会是我薛弘扬的。“
“好好享受最后的安宁吧。“
他当时说得多自信,现在就有多丢人。
薛弘扬的手指紧紧攥着椅子扶手,指甲嵌进木头里,青筋暴起。
这几天他在外面逢人便说沈煜尘病了几年,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现在呢?
他拿什么去见那些人?
薛祯坐在主位上,脸色也不太好看。
他这些日子一直在给薛弘扬造势,花了多少银子,动用了多少人脉,就是为了让所有人都相信薛弘扬能中状元。
结果呢却连会元都不是!
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比竹篮打水还惨。
至少竹篮打水只是没打到,而他们薛家现在是把脸面都丢光了。
“父亲......”薛弘扬声音沙哑,“是孩儿的错,是孩儿太过轻敌,答完题没有仔细检查......”
“够了。”薛祯抬手打断他,“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雅间内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薛弘哲靠在椅背上,手里拿着茶杯,慢慢转动着。
他也在榜单上,不过名次靠后,第三十七名。
这个名次不算好,但也不算太差,至少能参加殿试。
看着大哥那副生无可恋的模样,薛弘哲沉默片刻,放下茶杯:“大哥,会试榜首不算什么。”
薛弘扬猛地抬头看过来,眼里满是不甘。
薛弘哲继续说:“之后还有殿试呢。”
“会元也不一定能成为状元,还是要看最终结果的。历朝历代,会元落榜的也不是没有,反倒是有些名次靠后的考生在殿试上一鸣惊人,最终高中状元。”
薛祯听到这话,脸色稍微缓和了些。
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放下时已经恢复了几分镇定:“弘哲说得有理。”
“会试只是第一关,殿试才是关键,沈煜尘虽然中了会元,但那又如何?到时候在殿试上,你照样可以超过他。”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殿试是陛下亲自主持,到时候为父会想办法,让你在陛下面前好好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