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细的卷须勾住窗棂用力收紧,将断木勒得“吱呀”作响。
更骇人的是上官云起刚跑出来的那栋小楼!
青藤从地基处钻出来,顺着墙缝蜿蜒而上,不过是数息的时间,便爬满了整面外墙。
深绿色的叶片层层叠叠,将门窗堵得严严实实。
粗壮的树根甚至挣裂了墙角,褐色的根须像老鬼的手指一样,抠着砖缝钻入楼体。
再抬眼时,那栋小楼已彻底变了模样。
整面外墙完全被绿植覆盖,仅露出的几处砖面爬满青苔,窗缝里垂着枯黄的藤蔓,夜风一吹便轻轻晃动,就像吊死鬼的衣袂。
空旷的大院里只剩草木生长的“沙沙”声,在这寂静的夜里,竟显得无比阴冷,瘆人。
这哪里还有半分人间楼宇的模样,分明就是一栋荒废了几十年的鬼楼。
就是整座庄园,也像是荒废了很多年的郊野。
上官云起麻了,他被眼前的景象震惊的目瞪口呆,已经完全傻掉了。
他脑子里只剩下“家没了”三个字。
上官家的基业、豪车、权力,全变成了眼前的断墙野草。
至于病床上的上官华…… 他忽然想起培养这个孙子也是为上官家的未来和产业,但此刻竟觉得像个笑话……
“你,你到底是人还是鬼?!我的其他家人呢?!小美呢?!”
他看着一脸淡然的林冲,已经无法再将眼前这个青年当人看了。
“哼,放心吧,我没你那么狠毒,其他人只是被我赶出去了。我再问你一遍,丁万全的尸体藏哪里去了?再不说,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林冲的语气中带着阴冷的警告。
上官云起咬牙硬撑:“丁万全?我不认识!他不过是个欠了钱跑路的老东西,跟我有什么关系?”
林冲眼神骤冷,一条藤蔓瞬间缠上了上官云起的脚踝上,并瞬间收紧,几乎要勒断他的脚踝:“你最好想清楚,你的孙子可还在楼里,我要是想让他醒,他便能醒,我若是想让他永远睡着,也只需要一指。”
这话一出口,上官云起顿时害怕了。
家虽然没了,但他也并不想自己孙子出事:“你,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丁宁就在我那里。”
“你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她?”
“不,我是为了那些被你害死,欺压,剥削的人,她只是其中一个。”
“呵呵……哈哈哈……我上官云起在商海纵横几十年,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没想到,没想到有一天会被一个小辈给毁了……你杀了我吧,丁万全的尸体已经被我处理了。”
上官云起的心已经死了,他坐在地上,双眼无神的望着黑暗的前方。
“处理了?怎么处理的?”
林冲眼睛眯起。
“烧了……”
“你……那骨灰呢?!”
“撒西郊水库了。”
“好你个上官云起,就你这样的畜生,死不足惜!”
林冲也不再废话,指尖一缕灵气弹出,直接就没入了上官云起的心脏,上官云起只觉心脏一疼,便躺倒在了地上。
整个过程,上官云起都没有求饶,也没有任何反抗。
接着,林冲幻化出了一个绿植分身,在他的操控下,将还躺在病床上一无所知的上官华给拖出来,丢在了上官云起的尸体旁边。
他同样没有丝毫心软,让他也永远停止了心跳。
随即,一缕灵火点出,两人的尸体在几息之间便化成了两堆骨灰。
林冲掌心灵力暴涨,对着那两堆骨灰就是一掌拍出,在一阵巨大的气劲过后,地面便被吹的一干二净,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雨早就停了,夜空中出现了一轮圆月。
皎洁的月光下,整座庄园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奢华,只剩下了一片荒芜。
林冲转身朝外走去,身后他离开的地方也缓缓被乱草和荆棘覆盖。
当他抬脚迈出庄园大门的那一刻,那座气派的欧式门楼在万千条藤蔓的不断收紧下,也轰然倒塌。
木屑与砖石落地时,他回头瞥了一眼,想起了第一次和师妹夏念慈来投奔上官家时,师妹在看到这气派大门时那自卑的模样。
他更没想到,如今毁了它的人,却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