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起丁万全说过的话。
念慈有个舅舅,当年在岳婉容去世后就出国了,一直没回来。
他仔细打量着眼前的男人,眉眼间果然和夏念慈有几分相似,尤其是那双眼睛,神韵几乎如出一辙。
“难道他就是念慈的舅舅?”
林冲暗自思忖,心里多了几分期待。
夏念慈被男人看得有些不自在,却莫名觉得对方眼神里没有恶意,反而带着浓浓的悲伤和急切。
她从丁宁身后探出头,小声问道:“我叫夏念慈,我们在找岳婉容,她是我母亲。请问…… 你认识她吗?”
“夏念慈?念慈……”
男人喃喃重复着这个名字,眼泪瞬间涌了出来,顺着脸颊滚落,“像!太像了!跟你娘年轻时长得一模一样!”
他上前一步,想要靠近,又怕吓到夏念慈,声音哽咽:“孩子,我是你舅舅啊!我叫岳卫东,是你母亲的亲弟弟呀!”
“舅舅?!”
夏念慈猛地瞪大了眼睛,满脸难以置信,身体都微微颤抖起来,“你…… 你真是我舅舅?!”
“是我,是我!”
岳卫东用力点头,泪水止不住地流,“当年家里出现变故后,我就出国了,一去就是这么多年。我是年前回来的,回来之后我就到处找你,却杳无音讯…… ”
“等等,你说是念慈的舅舅,你有什么证据?”
丁宁立刻张开手臂挡在夏念慈身前,警惕地盯着对方,“老街区骗子多,你要是想骗钱,我们可不会上当!”
夏念慈也从激动中冷静下来,往后退了半步,眼神带着迟疑:“是呀,你说你是我舅舅,可我连外公外婆的名字都不知道,怎么确认?”
岳卫东急得脸都红了,连忙摆手:“我不是骗子!我有证据!你们等我一下!”
他转身跑回不远处的一个低矮平房里,不到两分钟就拿着一张老照片回来了,“你们看,这是我和你母亲的合照!”
照片上是年轻时的岳婉容抱着襁褓中的婴儿,旁边站着年轻时的他,“你看!这是你娘当年抱着你拍的,襁褓上绣着‘岳家念慈’四个字!你娘跟我说过,你左耳后有个米粒大的红痣,是天生的记号! 还有你小时候戴的月牙银锁,背面是你外公亲手刻的‘念慈’,这些,你总该记得吧?”
夏念慈瞳孔骤缩,下意识摸向左耳朵后的红痣。
那个月牙银锁她虽然没带在身上,但她却一直收藏在自己的首饰盒里,不知道看过多少遍,自然知道那背面的 “念慈” 二字!
她看着照片,又看着襁褓上的 “岳家念慈” 几个绣字和银锁后面的字迹一模一样!
“对!都对!”
她再也忍不住,一下子扑进岳卫东怀里,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止不住地流:“舅舅,我一直都想找到母亲,我好想她……”
岳卫东用力点头,双手紧紧抱着夏念慈,声音哽咽:“孩子,对不起,舅舅对不起你和你娘!”
他擦了把眼泪,愧疚地说,“当年家里出事后,我被人威胁,不得不出国避祸,这二十多年我天天想你娘,想你,可不敢回来! 年前我偷偷回来,就一直在找你,我还去了龙虎山,在大门的门缝里看到了夏道长的坟墓,我以为你也…… 还好,还好我找到你了!”
丁宁和林冲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喜。
没想到这么巧,竟然真的找到了夏念慈的亲舅舅,这下寻找岳婉容坟墓的线索,终于有了着落。
林冲走上前,拍了拍夏念慈的肩膀,轻声说:“念慈,别激动,慢慢说。既然是舅舅,咱们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聊聊。”
岳卫东也渐渐平复了情绪,抹了把眼泪,看向林冲和丁宁,语气带着感激:“嗯,走,去我住的地方,咱们慢慢说,我把当年的事都告诉你们。”
夏念慈点点头,眼眶还红红的,却难掩脸上的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