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不读书,我们家还有什么希望。
他不读书,估计我妈都会气得喝农药。她忍辱负重这么多年,就是为了浩子以后能有出息,能帮她争这口气。
“听你妈说,学费好像是3500,如果加上生活费,车费,杂费,怎么也要5000吧,我不知道你妈还差多少,我这里,我这里最多可以拿出1000。”
虽然马二叔说到钱的时候,有些吞吞吐吐。但以我家目前的状况,他肯借1000出来,我已经很感激了。
“谢谢马二叔,那我先挂了。”
我把电话挂了。
我出来时我妈把仅有的300块都给了我,这两个月正是农忙的时候,她又能去哪里挣钱。
想必她已经很多天没有睡好了。
驼爷,我脑海里闪过的第一个人就是驼爷。
可驼爷只是一个残疾老人,肯定没有钱了,就算有,也是棺材本,我不能借。
村里其他能借的人,想必我妈能借的人也借遍了。
我沮丧的从店里走出来。
老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了 ,正在泡茶。
我稳定一下情绪,走了过去。
“老田早,我弟弟要开学了,刚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
我朝老田笑一下。
“来,先吃东西,肠粉,在你最爱吃的那家买的。”
老田把肠粉放到我面前,自己却拿着一个荞麦馒头啃起来。
他似乎对荞麦馒头有情怀,都见他吃了很多次了,就像吃不腻似的。
我现在没有心情吃东西,心里焦虑着弟弟的学费,而且奎哥的水还没送。
“我等会回来吃,奎哥那边的水还没送,我现在送过去,别耽误他中午开档。”
说完,我就要进店子搬水。
“阿皮,不急,先吃东西,奎哥那边的水今天不送了。”
可能被馒头噎着了,他喝了几口茶后扯着嗓子说道。
“不送了?这次他们休息多久?”我惊讶的看着老田。
上个月也休档了两天,但是水还是送,不打牌,也有人在里面住。
“你弟弟学费还差多少?”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经常这样。在他心中我就像一个永远长不大的愣头青。
小成骗他说弟弟要读书,然后借了钱去打老虎机。
他现在这样问,我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又想说不够,又不想借钱。
越是熟悉的人,越是要在金钱上注意分寸。
“不差多少,这个月发了工资,差不多就够了。”
我拿起肠粉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我不敢看老田的眼睛,我怕他认为我在催工资。
我更怕他再问一次,如果他再问一次,我保不准真开口借钱了。
“那好,我有点事现在要出去一趟。有事给我打电话。”
他挺着急,刚说完就往后巷走去。
一整天,我无精打采的坐在门口。
赵楠,胖子,阿文,张达,他们都不像有钱的样子。
赵楠或许能拿出千儿八百,其它三个,每个月都要打钱回家。
还要打老虎机,不问我借就好了。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电话响了
“喂,哦,知道,要几桶,好好,我马上送。”
是联防队队员的姑姑。
她家离得不远,两桶水,来回也就10几分钟。
我把门拉下来,扛一桶,提一桶就往她家赶去。
轰轰轰。
回来的路上天空突然响起了雷声,
瞬间乌云密布,死死地压在头顶上,让人喘不过气。
要下暴雨了,我一路小跑准备冲回去。
可还是慢了一步,暴雨下来了,噼啪噼啪下得很大。
打得脸上生疼。
我被堵在了一栋居民楼的楼梯间。
正准备点支烟。
“草你妈,别跑。”
“砍死他。”
突然几个男人的怒吼声从离我10米左右的巷口传来。
接着一个人从拐角跑了出来,姿势有点不协调,看样子受伤了。
不到2秒,他身后又冲出三个持刀的人。
刚跑到第二个拐角处,前面那个人摔倒了。
三个人一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