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多待,就是进来转一圈,说几句不痛不痒又故弄玄虚的话。
现在的客流量明显下降了。
一些熟客来得少了,生面孔几乎都没有。
二楼那些玩得大的老板,也委婉地表示最近风声紧,要避避风头,暂时不来了。
眼看着流水一天天往下掉,胖子急得饭都吃不好。
阿斌更是暴躁得想找人去“教训”一下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帽子。
被我死死按住了,动帽子?那是找死。
可就这么忍着?场子迟早得黄!
我不知道这到底是他个人行为,还是有人在指使。
以前面对的都是明刀明枪的江湖对手,打不过可以跑,可以拼。
可现在面对的是游戏的自然规则,那种无处着力的感觉,让人憋屈得想要发疯。
必须得想办法破这个局。
不然,别说扩张,连现有的饭碗,都可能保不住。
我们试过几次想跟那个王帽子套近乎,让阿文去活动一下,都被他不冷不热地顶了回来。
这小子油盐不进,就认死理,一门心思觉得我们这场子有问题,非要盯出个结果来。
一天下午,场子里没什么人,我正和胖子、阿斌在二楼办公室商量对策。
想着是不是让刘姐出面疏通一下。
突然阿文慌慌张张地跑上来。
“皮哥,楼下来了个人,指名道姓要见你。”
“谁啊?又是那个王帽子?”阿斌噌一下站起来,不耐烦地问道。
“不,不是,”
阿文咽了口唾沫,
“是个生面孔,看着来头不小。”
看到阿文支支吾吾的表情,我心里一紧。
“长什么样?”
“中年男人,有点胖,穿着花衬衫,戴着根这么粗的金链子。”
阿文用手比划了一下。
“开着一辆黑色大奔来的,就停咱们门口。说话笑眯眯的,但那眼神一看就不是一般人。”
花衬衫,金链子,大奔,这打扮,这排场,听着就不是善茬。
我和阿斌对视一眼。
“走,下去看看。”
我站起身。
走到一楼,果然看见大厅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
看起来四十多岁,顶着个大肚子,梳着油光水滑的大背头,脸上堆着笑,看起来一团和气。
但他脖子上那根小拇指粗的金链子,还有手腕上那块金光闪闪的手表,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他身后还站着两个年轻人,穿着黑西装,戴着墨镜,面无表情。
看到我下来,那胖男人笑呵呵地站起身,主动伸出手说道:“这位就是阿皮兄弟吧,久仰久仰啊。”
他说话带着点本地口音。
“你是?”我跟他握了握手,他的手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
以为他是强壮,原来他是虚胖。
“鄙人姓蔡,朋友们给面子,叫一声‘财哥’。”
他笑呵呵地自我介绍,语气很随意。
财哥?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名字我好像听奎哥他们提起过,是圳城放高利贷的大庄家。
手底下养着一帮专门催债的打手,势力不小。
比黄老邪那种地头蛇要高几个层次,玩的都是真金白银。
他来找我干嘛?
“财哥,久仰大名。不知道您今天大驾光临,有什么指教?”
旁边有很多小弟看了,我直接先坐到了沙发上。
接着让阿文去倒茶。
财哥摆摆手,示意不用麻烦。
他掏出烟,是那种很贵的进口烟,自己叼上一根,身后一个小弟立刻上前帮他点上。
他慢悠悠地吸了一口。
“指教不敢当。”
财哥接着说道:“听说林子兄弟这场子,最近搞得风生水起啊,连对面黄老邪都服软了,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他这话听着是夸奖,但配上他那表情和语气,总让人觉得他这个逼装得阴阳怪气。
“财哥过奖了,小打小闹,混口饭吃。”我谨慎地回答。
我注意到阿斌和张达已经站在一眼能看见我的地方。
门外的阿华和黑皮则是蹲在离他奔驰车不远的位置。
“哎,兄弟谦虚了。”
财哥往前凑了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