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这边,陈墨已经尽力了,南明危机未除,他没办法提供太多帮助。
李自成西撤,也标志着西北的主要矛盾,从明顺,转向明清。
平定南明,迫在眉睫。
而此刻的应天府,画舫之上,靡靡之音不绝于耳,弘光帝搂着马士英从民间搜罗来的绝色女子,正饮酒作乐。
马士英和阮大铖,正分坐两侧,绞尽脑汁的拍着他的马屁。
“陛下真乃天命所归,在陛下治理下,我江南是风调雨顺,歌舞升平,此乃祥瑞之兆啊!”
阮大铖端起酒杯,一番话把弘光哄的龙心大悦,正欲开口赏赐。
“报!!!”
一个急促的喊声,打破了这虚假的祥和。
一个传信兵连滚带爬的冲上画舫,噗通一声跪在马士英面前。
“大人,大事不好了!”
马士英眉头一皱,偷偷瞥了眼弘光帝,一脚将那传信兵踹倒。
“没看到陛下在此吗?何事如此慌张?惊扰了圣驾,你有几个脑袋够砍?”
他丝毫没给传信兵开口的机会,冲着外面大声喝道。
“将此人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
说完,他连忙转身,朝着弘光躬身行礼,脸上又换回恭敬的笑容。
“陛下,不过是个不懂规矩的新兵,扰了您的雅兴,臣这就去处理!”
弘光满不在意的摆了摆手,便继续沉浸在他的温柔乡中。
“到底什么事?说!”
马士英来到外面,揪着那传信兵的领子呵斥道。
“败了!刘泽清将军,败了!全军覆没!”
“什么?你再说一遍?”
马士英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没站稳。
两万五千大军,去打对方一万多临时拼凑的士兵,居然败了?
他稳住身形,脸上挤出一个狰狞的笑容,拍了拍传信兵的肩膀。
“你回去休息吧,此事万万不可声张,否则,提头来见!”
马士英看着他远去的身影,对身边的亲兵使了个眼色,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处理完这一切,他才整理了一下衣冠,重新回到画舫内。
……
当天夜里,马士英府邸。
马士英正在书房发泄情绪,地上全是摔碎的瓷器。
“废物,刘泽清这个废物!”
阮大铖站在一边,脸上的表情同样阴沉。
“马大人息怒,刘泽清虽败,但还不至于无法挽回!”
马士英猛的转身,瞪着他。
“挽回?整个江南都知道我派兵北上平叛,本想借此立威,现在可好!”
“马上天下人都会知道这个笑话,陈墨的声望,恐怕要因此再上一个台阶了!”
“我等费尽心思给他泼脏水,算是白费了!”
阮大铖眼中满是阴毒,缓步上前。
“马大人,败了,也未必是坏事!”
“哦?此话怎讲?”
“败了,我们才能让陛下,让朝中那些还在观望的墙头草,知道陈墨的威胁到底有多大!如此一来,我们便可名正言顺的向陛下索要更多的兵权和钱粮,整合江北四镇,同讨国贼!”
阮大铖冷笑一声,继续说道。
“其次,我们可以将此次战败的责任,都推给史可法!”
马士英一愣,皱眉看向阮大铖。
“我们就说,史可法暗中通敌,将我军情报泄露给了陈墨,才导致刘将军大败,如此一来,我们便可名正言顺的将其下狱,彻底铲除这个心腹大患!东林党群龙无首,便再也无法与我等抗衡!”
好一招一石二鸟!
马士英眼睛亮了起来,心中的怒气渐渐被算计所代替。
“先生妙计!只是,这刘泽清刚刚打了败仗,总要给他个说法!”
“哼!一个败军之将,留他一条命就不错了,让他戴罪立功,已是天大的恩赐。让他去守徐州,告诉他,若是徐州再丢,就让他提头来见!”
二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第二日早朝,马士英,阮大铖便以通敌的罪名,弹劾史可法。
在二人颠倒黑白,指鹿为马的双簧下,弘光帝下旨囚禁史可法。
此消息一出,江南震动。
无数士子百姓,扼腕叹息,痛斥朝廷昏庸,奸佞当道。
可这一切,弘光帝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