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你把弹药藏在了城东十三号仓库。”
裴渊脸色变了。
他没想到萧砚连这个都知道。
良久,他从怀里掏出一块铜牌,递过去。
“只有一次使用权。”他说,“用完就得还。否则整个北区都会追杀你。”
萧砚接过令符,看了一眼。正面刻着“令”字,背面是编号。
他收进口袋。
“谢谢。”他说完,转身就走。
“萧砚。”裴渊叫住他,“别死在今晚。”
萧砚没回头。
他快步穿过营地,绕到城东十三号仓库。门没锁,他推门进去。里面堆满了木箱,每一箱都印着德文标签。他撬开一箱,里面全是子弹。
这才是真正的弹药。
他拿出随身携带的火折子,在箱底点燃一小团布条,然后迅速撤离。火势不大,但足够引起注意。他刚跑出五十米,就听见警笛声由远及近。
他知道,谢云启的人马上就会赶到。
而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现在有三张牌:
一是裴渊的令符,能调动北区兵力;
二是真正的弹药位置已暴露,打乱谢云启的部署;
三是那份名单在他手上,足以让所有合作者倒戈。
接下来,只差最后一步。
他拿出怀表,时间指向八点四十五分。
他拨通公用电话,接线员很快接起。
“我要报警。”他说,“沈家大小姐简凝,半小时前被谢云启绑架,关在教堂地下室。他想毁尸灭迹。”
说完他就挂了。
警察一定会查,而谢云启的耳目也会听到风声。到时候,教堂会乱,他就有机会动手。
他朝着教堂方向走去,手插在口袋里,紧紧攥着令符。
教堂外,警车已经赶到两辆。几名巡警正准备破门。谢云启站在台阶上,金丝眼镜反着光,脸上依旧挂着笑。
“各位辛苦了。”他说,“我是谢云启,这地方归我管。里面没有绑架案,只有例行检查。”
一名警长皱眉:“我们接到报案,说有人被关在这里。”
“报假案。”谢云启说,“最近总有疯子打电话扰乱治安。”
就在这时,萧砚从街角走出。
他穿着月白长衫,外罩鸦青马甲,腕间的松石串随着步伐轻响。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他。
谢云启的笑容僵了一瞬。
“萧少爷?”他语气惊讶,“您不是在兵工厂吗?”
萧砚没理他,径直走到警长面前。
“我是萧砚。”他说,“我可以证明,简凝确实在这里。而且,谢云启刚刚调动了北区三个哨所的兵力,包围了这片区域。”
警长脸色一变:“调动军队?没有军部命令,谁敢这么做?”
谢云启笑了:“萧少爷,您是不是烧糊涂了?我什么时候调过兵?”
萧砚从口袋掏出令符,举起来。
“这是裴渊签发的调度令。”他说,“编号七一四,授权谢云启于今晚八点整调动北区防务。令符现在在我手里,说明他用了,而且用的是假名。”
现场一片哗然。
谢云启的表情终于变了。
他知道,自己失算了。
他以为萧砚只会硬闯,没想到他会用军令反制。
“拿下他!”谢云启突然吼道。
几名黑衣人从教堂两侧冲出,端着枪。
萧砚不慌不忙,举起令符高声道:“奉北区军令,谢云启擅自调兵,意图谋反,现予拘押!违令者,按军法处置!”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整齐的脚步声。
三队巡逻兵持枪列队而来,领头的军官举起手,对准谢云启的人。
“放下武器!”军官喝道,“否则格杀勿论!”
谢云启站在原地,手指缓缓摸向无名指上的翡翠戒指。
他的计划全崩了。
萧砚一步步走近,声音平静。
“你以为我在救简凝。”他说,“其实我在夺权。”
谢云启盯着他,忽然笑出声。
“好。”他说,“那你告诉我,她现在在哪?”
萧砚一顿。
他还没来得及回答,教堂顶层传来一声巨响。
铜钟剧烈晃动,紧接着,一道身影从钟楼跃下,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