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房子人去屋空,老秦是典型的少小离家老大归,在当地政府部门的帮助下,用李顺当时给他的巨额馈赠,在老屋的空地上盖起来一座小楼,安了新家,孩子们也都在内地学校开始读书,婆娘在家里照料家务,老秦在家没什么事,李顺就拉他到了宁州,帮他打理事务。
当然,李顺给他的待遇是不低的。
老秦是属于被耽误的一代,当年读书的时候下乡,该工作的时候在缅甸热带丛林血战,现在年龄大了,一事无成,能在李顺那里谋个差使,也算是有个着落。
听老秦说完,我点了点头:“回来好啊,落叶归根了,总不能一辈子总漂再外面,这根总还是要回来的。”
老秦感慨地说:“以前总是有一种情结,离不开金三角,总是顾念着长眠在热带丛林的战友和同学,这次,不走也不行了。”老秦说着,眼神里又流露出一种惭愧和愧疚的表情。
我安慰老秦:“老秦,你已经守护了他们那么多年,也算可以了,他们若地下有知,也会感激你的,理解你的,上海是你的故土,出去那么多年,也该回来了。”
老秦说:“这一走就是30多年,回来的感觉就是四个字:桑海桑田!故乡的发展变化太大了,记忆里的虽然模糊却依然清晰的东西,很多都不复存在了,当年的小伙伴和同学,很多都是大老板了,都开着自己的公司和工厂,想想自己,惭愧啊!”
我说:“这是时代造成的,一个时代的悲剧。”
老秦点点头:“是的,在时代的大潮面前,个人只能是随波逐流,无法左右自己,唉,当年指点江山、激扬文字、少年意气风发的豪情壮志早已泯灭,曾经的豪情万丈早已灰飞烟灭,如今归来,是疲惫的身躯和空空的行囊啊……”
说到这里,老秦颇有些伤感。
这时,李顺说:“老首长,不要消沉,人这辈子就是这么回事,我看,你现在又要焕发人生的第二春了,这次你回来,也不能说是空空的行囊啊,老婆孩子齐全,小洋楼也盖起来了,家财万贯,哈哈,我看,你是归国华侨,荣归故里,锦衣还乡哦。”
老秦说:“惭愧,惭愧,这得感谢李老板的大力提携,不然,我可是个彻头彻尾的穷光蛋。”
李顺说:“哎——秦营长,这是说哪里话,没有你在金三角的鼎力相救,我们兄弟俩早就命亡金三角了,早就成了那蛇蝎洞里的冤魂了,这救命之恩,无以言报啊。
还有,要是没有你帮助我在那边的运作,我怎么能顺利挖到那4个发牌小姐,我这宁州的百家乐,又怎么能有今天的红火呢。哎——大恩不言谢,我也就不多说了,总之,今后,我们就是要命的交情,我们就是一个利益共同体了。”
李顺又提到了宁州的地下赌场,我心里不由猜测老秦在李顺手下担当了什么角色。
李顺仿佛看透了我的心思,对我说:“老秦现在帮我打理赌场的,不过,不是做赌场的管理,是在赌场负责放贷,帮我做资金运作,我在老秦手里放了500万的资金供他流转,给赌场需要资金的客人提供服务。这笔钱,我只有放在老秦手里才最放心啊,别人管理这么一大笔资金,我还真不踏实。但是,老秦,我信得过!”
听李顺这么一说,我有些吃惊:“赌场里来的不都是有钱人吗,还有这么多需要借贷的?”
李顺说:“废话,你以为有钱人手里现金就多了,玩百家乐,带个几十万等于打水漂,那些赌客,玩起来都是不要命没头的,一个比一个疯狂,有的玩起来比我在缅甸玩的时候还疯狂。我们开场子的,不能提供足够的资金服务,那是要自己砸了自己的场子的,这开赌场,资金服务是必须的,不然,以后谁还会来玩?
不过,这宁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