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瑶闻言也立马来了精神,辫子梢都甩出风来了:“就是!来娣在我家的时候可是能吃能睡的,怎么一到你们家就开刀住院?都是你们照顾不周!想让我们掏一分钱——门儿都没有!窗户也没有!”
顾辰远被这家伙的理直气壮给气笑了,唇角一挑,露出八颗白牙,笑意却冷得吓人。
他声音陡然沉下来:“成,既然谈不拢,那就别浪费口水。等来娣一出手术室,我就去公安局报案——咱们经公!”
“经公”俩字一出口,牛二华肩膀猛地一抖,像被冰锥扎了脊梁骨。
她下意识攥紧衣角,粗布褂子立刻拧出一把褶子,声音发飘:“经……经啥公?小孩子家头疼脑热,也值得报公安?”
顾辰远从鼻腔里哼出一声冷笑,漆黑的眼珠钉子似的钉在她脸上,一字一顿,像用凿子凿墙,
“你可别跟我装糊涂!来娣脑袋里可是插着一根针——这是故意杀人!到底是谁下的手,你们心里清楚!”
话音落地,牛二华的老脸“唰”地由黑转灰,嘴角抽搐的频率快得能看清舌苔。
她垂在裤缝边的手,肉眼可见地哆嗦,指节泛白,青筋暴起,像枯枝上挂着的败叶,风一吹就簌簌掉渣。
这一切,顾辰远尽收眼底。
他微微眯眼,瞳孔里掠过一丝锐光。
现在已经基本可以敲定:这根针,跟这个老太婆绝对是脱不了干系的!
王燕此时扯着嗓子喊:“你别血口喷人!我娘是来娣的亲奶奶!怎么可能对自己的亲孙女下手,你不要瞎说!”
牛二华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忙不迭地附和着:“对对对!来娣她才多大?说不定啥时候摔了一跤,针扎进去的,孩子小,也不知道叫疼……对,肯定是这样!”
顾辰远真的是差点被这拙劣的演技逗笑。
这帮人也太能演了!
这要搁前世,妥妥的影后啊!
奥斯卡都得靠边站!
顾辰远也懒得跟他们再浪费口水,
“行了,我就知道你们肯定不会承认的,你要是承认了,我还真的有点不能接受了呢。行了,离吧。”
“我不同意!”
这一声太大,震得走廊顶上的日光灯都抖了抖。
王铁汉往前冲了两步,张开胳膊,像一堵摇摇欲坠却固执的土墙,“我不想离!晓秋,我不同意……”
“这婚——必须离!”
顾辰远头也不回,声音冷得发脆,一刀就把他后半截话给拦腰斩断。
他侧过脸,下颌线像冰凿子,闪着寒光,“我会让我姐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反正你们也不在乎。”
话音落地,他故意停顿,像把铡刀悬在半空,让人看清那冷森森的刃口,才一字一顿地往下砸,
“另外,我也可以告诉你们:这个孩子……是男孩!!”
是—男—孩,这三个字,重若千钧,轰然的响彻这些人的耳畔。
牛二华的那张马脸瞬间褪尽黑色,转出一种诡异的猪肝紫,嘴角剧烈抽搐,像被马蜂蛰了人中。
两只浑浊的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