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哥,我们明天放假!”晓明一蹦三尺高,“我跟二姐去上山采药吧!山里头肯定特好玩!”
顾辰远笑着揉他脑袋:“采药枯燥得很,还不如你在家里好好的看看书呢。读书才是咱农村娃的出路。”
如果自己妹妹还在村子里,那十八九岁就得嫁人,她们自己本身就还是个半大孩子,就要生娃,奶娃、天天围着灶台转,过着一眼望到头的日子。
她们家的姐姐们都已经错过了学习改变命运的机会,但是晓明还小,不管怎么说自己都要鼓励她多多读书。
如果能考上大学,那就真的是改变命运了。
“哥——”
晓明拖着长音,两只手抱住顾辰远的胳膊轻轻晃,像只撒娇的小猫,“时间长着呢,我白天进山采药,晚上回家读书,还不行嘛?”
“晚上才能学多大一会儿?在煤油灯底下看书,时间长了,眼睛都要累了。”顾辰远故意板着脸。
晓明嘟着嘴,立刻改方案:“那我上午进山,下午读书!哥,你就答应我嘛!我不想吃白食,也想给家里添点进项!”
她越说越急,脚尖在地上画圈,眼圈都红了。
见她一脸认真,顾辰远心里一软:适度干活,确实能锻炼人。
于是他点了点头:“行,但说好了——太阳升到树梢就回家,不许贪玩。”
“就知道我哥你最好了!”
晓明欢呼一声,蹦得老高,两条辫子差点甩到天上去。
“晓明,啥事这么高兴?”李海富刚好在街上走着,看见顾晓明这么开心,不由得问一下。
“明天放假,我可以去采药挣钱!”晓明随口答。
第二天吃完午饭,顾辰远在院子里拨弄着药材。
一声尖得刺耳的刹车,像钝刀划在铁皮上,把午后闷热的空气撕出一道裂缝。
摩托车歪歪斜斜停在顾家门口,尾气管还“噗噗”冒着黑烟。
萧宁安跳下车,呢子帽压得低低的,嘴角挂着提前准备好的冷笑。
他声音拔得比蝉鸣还尖:“顾辰远!你涉嫌故意伤害,跟我走一趟!”
他身后的年轻民警跟上来。
顾辰远还在拨弄着药材,语气淡得能结冰:“你们是谁,让我跟你们走,你们证件呢?”
萧宁安指了指自己胸口油腻的制服:“这就是证件!怎么,想拒捕?”
“姐,你听见没有?他说他是证件。”顾辰远侧头,像聊家常。
顾小芳“噌”地直起腰,手里明晃晃的菜刀映得她眸子发寒:“想带我弟?行——从我尸首上迈!”
顾晓明也走了过来,声音柔得像绸,却字字带刺:“我哥犯了哪条哪款,你倒是念出来听听?念不出,你们就是私闯民宅。”
萧宁安被噎得脸色发青,刚要张嘴,院外一阵杂沓脚步。
二三十号人,清一色灰布衫,袖口挽到肘弯——杨家人。
萧宁安身后的警察掏出一个证件:“这是证件,好了,无关人员不要影响我们办公。“
杨铁柱晃着膀子走到最前,皮笑肉不笑:“顾辰远,一个村